“你们两个是专门来捡杂草的吗?”
张君临离着对方五步远的时候停了下来。
并且特意露出一个和善的笑脸,以防给两个带来精神上的压力。
饶是如此。
两人却表现得像是没见过世面似的,一下子浑身紧绷。
额头上渗出的汗水,比刚才捡拾杂草时还要多。
“回、回太子殿下的话……是。”
“我们是这附近的农夫,村里别人都在锄地,让我们归拢归拢杂草,开垦起荒田来也更容易。”
开荒的分工不同。
先处理多余的杂草,腾出地方来。
才能接着丈量好土地,再分出地块来让大家翻地开荒。
收拾野草的人干活在别人前头不必合群这一点,张君临自然是知晓的。
但。
当农夫,从太阳升起到太阳落山。
都要脸朝黄土背朝天,不断地辛勤劳作。
他还是头一次见到当农夫的人,捡了一天野草下来,不仅草鞋没磨出毛刺来。
连腰背都是直挺挺的。
那眼睛不盯着地上的野草,却时不时地偷瞄着来丈量乡绅家田地的他。
“你们叫什么名字?”
张君临饶有兴趣地问。
漫不经心的语气,就像是干活干累了,休息时间聊会儿闲天。
这样的态度,终于让两个假装收拾野草的青年放松下来。
“我叫……钱大郎。”
“我叫钱二柱。”
往东走二里地就有一个叫钱家村的村子。
姓钱,则代表着他们是钱家村的人。
哟。
不错嘛。
张君临颇为欣赏的笑了笑。
他们还特意打听过地理环境,听上去还真像是附近的人。
只是回答的时候,眼珠子不断往下瞄,显得十分心虚。
“钱大郎、钱二柱,你们拾一天的野草,给你们分几亩地,或者给你们几枚铜板?”
“这……”
钱大郎与钱二柱对视一眼。
名字他们是提前编好的,可没想到有人会盘问这种问题。
更没想到太子殿下会亲自询问……两人一下子有些怯场。
钱二柱干脆“扑嗵”一声跪下来。
“殿下,草民没有见过大官,更没见过太子殿下这样的贵人,草民……草民害怕说错了话惹恼殿下,草民……草民一时紧张忘记了。”
“你呢?”
张君临笑吟吟地看向没有那么急智的钱大郎。
钱大郎恶狠狠地剜了一眼钱二柱,支唔了半晌没能作答后。
干脆也“扑嗵”一声跪倒在地。
“草民还没领到工钱,他们也没告诉我们能分到多少亩田,但我们是一个村子的,应该不会亏待我们。”
哟。
脑子转得挺快。
可惜了。
“农夫以田为生,不许给你们报酬你们会卖力干活吗?”
张君临轻嘲一笑,手指着自己的鼻尖。
“哪怕是本宫让大家开荒拓地,也要给够干活吃的粮食,更何况你们呢。”
“说吧,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是谁派你们来盯着本宫的,不说的话……”
声未落。
张君临箭步向前。
手里的长镰刀已经勾住了钱大郎的后颈上。
只在钱大郎稍微动弹一下,必定血洒当场。
“太子殿下……殿下饶命,我们真的是……”
“是个屁!早上的时候就彻查过一次谎报姓名,想要多登记田地的记录,一一核对后,发现了不少对不上号的人名。”
张君临用镰刀尖挑着钱大郎的下颌,迫使对方抬起头。
四目相对,他无声冷笑。
“要不要本宫把村长叫来,验明正身?”
“如果你们所说有假,本宫可不管你们是谁派来的,一律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现杀现埋!”
犹如实质般的杀气,喷涌而出。
钱大郎根本没有预料过,自己来打探消息,会被太子殿下亲自抓住。
一个平日里只会使些三脚猫功夫的人,此时遇到武者七阶的非人高手。
光是那股杀气,就让钱大郎支撑不住,一下子全部招了出来。
“草民……草民是黑风寨的大当家派来的。”
“草民也是!”
一旁的铁二柱见钱大郎招了。
生怕自己因为没用,被太子殿下一刀砍掉。
连忙跟着附和。
惹来钱大郎白了他一眼后,生怕他抢功劳似的,竹筒倒豆子,把他们来这里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