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西楚欲派八阶武者刺杀太子殿下!”
信差听说皇帝陛下要回金陵,下意识地喊出了声。
喊完这一嗓子,他懵了,吓得连忙跪倒在地。
可他不后悔。
太子殿下的急信,他必须要准时、无误地送达!
“陛下,太子殿下得知此事,便派小的送来三百里加急奏折,请陛下查阅!定夺!”
信差鼓足勇气,双手颤抖着捧着一封奏折。
张承乾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封奏折看了许久,似乎是要将它看出花来。
还是旁边的陈皇后重重地假咳一声,他才回过魂来,身躯一震。
不等喊来侍卫总管去拿奏折,自己亲自跳下御辇,夺过信差手里的奏折。
仔细看完后,面色剧变。
“陛下,刺客一事是真是假?”
陈皇后在旁边紧张地打听着。
“这西楚刺客若是真的,那可是冲着太子来的,与二殿下无关……”
“闭嘴!”
向来不曾对陈皇后真正呵斥过的张承乾突然动怒,不仅陈皇后怔住了,就连在场其他人也都怔了怔。
片刻后,面色也是剧变。
看陛下这糟糕的心情,刺客一事必定属实!
陈皇后被责骂,还想着说什么缓和一下尴尬的氛围。
啪!
一巴掌毫无预兆地落在她的脸上,将她打得眼冒金星,跪倒在地。
“陛下息怒!”
“不知臣妾做了何事冲撞了陛下,竟惹得陛下如此生气,还望陛下保重龙体!”
陈皇后惯会伏低做小。
哪怕这些年还是第一次挨巴掌,她还是保持着一贯的姿态不变。
她知道,只要她认错、谦卑、听话,陛下就不会生她的气。
“息怒?瞧瞧你干的好事!”
张承乾把奏折甩在了陈皇后的脸上。
“朕离开金陵时,曾鼓动大家捐粮好稳住军心,让将士们全力护送,皇后你那时说什么,近年欠收,只能捐一千石粮。”
“朕昨日收到金陵来报,说老二刚回金陵城就许诺十万石粮,朕还替他担忧,筹集不到这么多粮食,没想到啊!光是你陈家在金陵的粮仓,便囤了六万石粮!”
怪不得!
怪不得老二那张嘴敢吹如此之大的牛皮。
这六万石粮还是张君临看到的,私底下囤集了多少粮食,还未可知。
“朕让你皇后捐粮,你只捐一千石,陈家却囤积巨数粮食,那仓库硕鼠长得比猪都壮,你陈家想做何事?嗯?”
此言诛心。
陈皇后吓得捡起奏折高举过头顶,浑身颤抖着回答。
“陛、陛下……此事……此事……”
“你不知?好!朕便去请国丈来说说,他囤积这么多的粮食,足够陈家吃十辈子都吃不完,他是想囤粮起兵还是想趁机倒卖发国难财?”
不能问!
陈皇后根本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提前并未与自家父母商量好该怎么回答一致。
但凡说错话,引起陛下猜忌。
不只陈家完了,就连两个皇子都要受到牵连,再也无望登上皇位。
“陛下,此事是臣妾……”
“陛下!你可要替老朽做主啊!”
陈皇后还没把事情圆过去,听到父亲的哀号,吓得一个激灵,连忙扭头朝后望去。
只见父亲快步而来,家中心腹老奴陈大被人扶着,一瘸一拐地走来。
二人都是面露愤然之色,好似被谁强抢了百万金似的,令她不解。
陈家虽是末流起家,但如今已是国母娘家,不说在金陵能够横行霸道,就算是北上避战,给予的也是皇族最高的待遇。
为何会如此委屈……还有陈大。
陈大不是在金陵守着粮仓吗?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看上去还像是被人打了?
陈皇后一个头两个大,陛下问询的事她还没解决,父亲又来添乱,真的是……
“国丈出了何事,竟让朕替你做主,说来听听。”
张承乾饶有兴致地问着,眼中却含着压抑的怒意。
陈皇后见状,刚要提醒父亲少说少错。
却见父亲已经扯开嗓子干嚎。
“陛下,那张君临欺人太甚,竟强抢了我陈家的所有粮食,陛下可要替老朽做主啊!”
什么?!
陈皇后呼吸一窒,气血上涌。
那个在她面前唯唯诺诺的三皇子,竟敢做出如此胆大妄为之事?
她下意识地脱口而出,直接告状。
“陛下!太子殿下无状……”
“他无状?他不是代朕给陈家打了借条?国丈是不知此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