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张君临继续说道:“当然了,假如你们告诉西楚皇帝不用换俘想着设计本宫,暗中搞事,本宫也绝对不会养虎为患。”
“!!!”
昨夜趁着沤肥时,偷偷与细作暗通信件的石磊,感觉脖子发凉。
再看这个比他还小五六岁的少年郎,只觉得比传闻中鼎盛时期的墨皇后也不逞多让!
“睡吧,醒了后你们随本宫一起去迎接两位皇子。”
“太师记得安排好夹道欢迎的百姓,就说两位皇子奉旨前来施恩于民,来了不亏。”
狗皇帝送上门的傻儿子,不宰白不宰。
嘿嘿嘿。
董游原本以为太子殿下是在说气话。
可当看到太子殿下露出献抢粮计时狡诈如狐的表情,想到城中各处堆满的粮仓,一下子来了精神。
管殿下这次要抢谁,抢什么,照办就是!
“殿下放心,老臣一定鼓动全城百姓来迎接!”
“你办事本宫放心。”
董游得到夸赞,像打了鸡血似地走出仓库。
沙啦啦!
外面已是瓢泼大雨。
前方挣扎累了的马儿侧卧在泥坑里,下面被压的张召,早已看不出人形。
向来连血腥都见不得的董游,盯着张召的尸体看了片刻后,深吸一口气,目光逐渐由犹疑变得坚定起来。
“张侍卫长缘何而死,你们应当清楚。”
“回大人,张侍卫长因坠马而亡!”
董游看向远处堆积的粪堆,再抬头望着阴云密布、不见天日的天空。
自从皇帝逃离金陵,失去主心骨而恍然的心情,此刻却前所未有的放松。
“将尸体抬走。”
“是!”
泼盆大雨持续了一个多时辰。
城内到处积起了水洼,河道里水流变得湍急,卷着杂物冲向城外的河流,汇入其他洪流中。
过后便一直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直到傍晚才停下。
“两位殿下,我们回到金陵了!”
领路的卫兵看到前方被雨水洗涤过后更显庄重的城池,语气极为激动。
明明才离开五日,却有种久别多年的思乡之情。
“大呼小叫成何体统,掌嘴。”
二皇子可没什么思乡之情,更多的是担心张君临不配合父皇旨意,或是阳奉阴违,借“举族逃亡”一事让他下不来台。
卫兵被训也没反驳,讪然一笑,狠狠地抽了自己一耳光。
后方马车上的白芷看到这一幕握紧了拳头。
“小姐,我什么时候才能揍这个二皇子一顿?”
“等分道扬镳后,你想怎么揍便怎么揍。”
已经知晓城内现状的苏婵衣,早已下定决心。
进城就向二皇子辞别,然后去找太子张君临表明身份和来意。
相信懂得防疫重要性的张君临,一定能够发挥她的优势。
只是要如何制造邂逅的机会,还不被怀疑她是别有用心呢?
“二皇兄!八皇弟!你们可叫本宫久候多时了!”
苏婵衣还没想出对策,无异于惊雷乍响般的嚎叫惊得她花容失色。
她循声望去,只见城门洞开。
一个身穿黑黄相间的太子朝服的少年快步而来,身形十分潇洒。
而他身后跟着数十位朝官与将领,以及数不清的城中百姓。
这阵仗,别说是迎接两位皇子。
哪怕是迎接南越皇帝也够规格了。
“白芷,我记得南越太子除了一位嫡亲长姐外,与其他皇族都不合?”
“对。”
白芷往嘴里和布袋里打包塞着马车里的吃食,还不忘记附和。
奇怪了。
苏婵衣眉头微蹙,想不明白,张君临为何要大张旗鼓地迎接两位来争权夺利的皇子。
难道……是受欺压太久,已经站不起来了吗?
马车内的二皇子和八皇子,同样被热情的张君临和高规格的迎接阵仗吓了一大跳。
不明白张君临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二皇兄八皇弟,皇帝下了圣旨又传了口谕,特意让本宫多找些人来迎接你们,如今全城相迎,你们怎么还躲着不肯现身呢?”
张君临说着,健步窜到二皇子所在的马车上,一手一个将他们薅下车。
揽在怀里激动地拍着他们后背。
“咳咳咳!”
两人被拍得上气不接下气,却不敢也不好推开张君临。
但心里已然明白,眼前的情况是父皇安排的,欣喜不已。
张君临看到他们惊喜的表情。
想着留他们的性命还有用,也没下死手,意思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