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忙碌的春耕,李云泽却是连连摇头。
再过些时日,冬眠之中醒过来的蝗虫群,就会铺天盖地的铺满关中。百姓们努力浇灌春耕种子,长出来的青苗也只能是沦为蝗虫的食物。
沿着官道向着秦岭方向前行,一路上见着繁忙春耕的,看看就走。
一直走到了蓝田县境内,终于是见着了一处没有做春耕的农庄。
来到庄子上,自有嗮太阳的人上前询问“郎君何事?”
“敢问这是何处?”
听到询问,那人神色自矜的言道“此地乃邢国公庄园。”
贞观年间的邢国公,那就是房玄龄了。
房谋杜断里的那个房谋。
果然是个聪明人,察觉到旱灾蝗灾已然无力挽回,干脆就是直接不种田了。
李云泽满意点头,他喜欢跟聪明人做生意,简单方面不用解释太多。
从衣袖里扯出一串铜钱,足足百文直接塞进了汉子的手中“在下想见见庄子管事。”
握着手中的铜钱,汉子神色略显激动,不过还是稳住了问“敢问郎君是...”
“在下姓李名云泽,字子厚。”
“稍等。”
看在百文钱的份上,汉子麻熘的快步跑入不远处的大院之中。
李云泽环顾四周,此时他所在的位置应该是打谷场,对面就是大院,四周则是散落着数十户的人家。
孩子在疯玩,大人没精打采的嗮太阳,老人们则是略显警惕的打量着李云泽。
不大会的功夫,之前那汉子就带来了一位戴着幞头,身穿圆领窄袖袍衫的中年人过来。
“房成,此处管事。”那中年人拱手行礼“不知郎君找某家所为何事?”
“某自海外经商归来。”李云泽回了一礼“想在此处安家落户。”
“呵呵呵~~~”
房成笑而捋须“我房家庄园可不是谁都能入的,得先去衙门落籍...”
“你是没听懂我的意思。”李云泽干脆摆手“我不是要投入邢国公门下,只是想买下这座庄园罢了。”
此言一出,房成面露怒容“真是胡言乱语!此处乃陛下赏赐于我家公爷,岂有买卖之理!莫要纠缠,速速离去!”
四周嗮太阳的汉子们,很快就起身围拢过来,只待管事的一句话,就要上前教训李云泽。
“一万贯。”李云泽直接开出了价钱。
房成微皱眉头“唐律有规,诸卖口分田者,一亩笞十,二十亩加一等,罪止杖一百;地还本主,财没不追。看在你是海外归来之人,不懂这些的份上,这次就饶过你了。”
李云泽也不废话“十万贯。”
“哈~~~”
四周全都大笑起来。
房成乐出了牙花“小郎君莫不是得了失心疯不成?你可知十万贯是多少?几辆大车都装不下!莫要再言语了,速速离去就是。”
李云泽微微一笑,环顾四周点点头转身离开。
众人目送他离去,只当是个茶余饭后的笑话来看待。
这下闲聊的时候又有谈资了,那就是十万贯是多少。
未曾想,只不过是一刻多钟之后,庄子入口处就传来了马蹄声响。
众人目光看过去,却是顿时愕然。
一匹雄俊的健马,拖拽着一辆马车摇摇晃晃的行进在坑洼不平的道路上,径直来到了庄内。
马车上并无房家的纹徽,也不知是哪家的贵人...
等到李云泽从马车里出来,众人全都是傻眼了。
这小子怎么又回来了。
“房管事呢?”下了马车的李云泽拍拍手“十万贯我带来了。”
刚回到院子里的房成,又被喊了回来。
见着李云泽的马车与骏马,神态上倒是有了些许的恭敬“这位郎君,为何如此纠缠?”
“十万贯买庄园。”李云泽伸手从马车里拽出来了一口箱子“钱我已经带过来了。”
房成当即失笑“郎君真是说笑了,十万贯何止数十万斤,区区箱子...”
他的话未说完,因为刺眼。
李云泽打开了箱子,露出内里满满当当的金条!
阳光之下,金条实在是有些刺眼,刺的房成连话都说不出来。
“朝廷官价,一两黄金十两银,一两银子一千文。”李云泽拍拍箱子里的金条“这里是黄金万两,十万贯钱在这儿了。”
黄金万两听着很大,实际上只有几十斤。
庄子上的人都看傻眼了,别说黄金万两了,许多人一辈子连一两黄金都没见过。
渐渐的,气氛有些不对劲起来。
李云泽微微一笑丝毫不慌,左右看了看,随即走向了不远处的一颗溪水边上的垂杨柳。
搓搓手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