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门。”
一只纤白的手从白袍里伸出来,手指握住门沿,拉了一把,又赶紧缩进袍子里。
吴邪看得挑了下眉,也没说什么,侧过身子,抱着人就从那道不大的缝钻了出去。
刚一出门,小哑巴就瞬间感觉到数道目光朝自己投来,打量的,忌惮的,疑惑的.......各种各样,令她有些不适应。
脑袋低了低,宽大的白色帽檐将脸遮完,她不太想面对这样的注视。
“哒,哒,哒.......”
吴邪抱着她在下楼梯了,步伐平稳。脚步声在空旷的客栈里回响,一楼的人都没出声,安静得很。
众人瞩目下,帽檐下的小哑巴额头渗出汗水,倒不是害怕,就是累得。
她刚刚把脑袋从吴邪身上抬起来,下一秒,抱着自己的吴邪就轻轻颠了一下,她的脑袋又再次晃回去。脸贴在他的胸口,隔着白袍的纱和他的衣裳,分不清谁的温度是烫的。
她觉得不好意思,怕吴邪认为自己在占他便宜,就又慢慢把脸抬起来,不贴着他。
刚一抬起来,又是熟悉地轻轻一颠。她又被晃了回去,鼻子也被撞了一下,有点酸。
过了两秒,她再次将脸抬起来,脖子梗住,避免碰到他。
吴邪总觉得怀里的人僵硬得很。黑眸垂下,就见她梗着脖子,自己怀里仿佛抱了一只支愣的呆头鹅。
薄唇微抿了抿,浮现一点小小的弧度。
“........”
小哑巴梗着脖子,没几秒就觉得酸得很,刚想放松一下,又是轻轻一颠,她就又倒了回去。
力度不轻不重,但就是刚刚好让她失去了平衡。
坐在桌边的黎簇,眼眸微眯了眯,想把下楼的两人看得清楚。
吴伊那脑袋一拱一拱的干嘛呢,在人怀里挖土呢?
又一次倒回人胸口后,小哑巴不想动了。
下楼也不至于这么颠吧?还是自己太重吴邪快抱不动了?
底下一堆人看着,她又是个病人,不敢动作太大。多重复几次,她就放弃挣扎了。
算了,好累。
吴邪人这么好,应该是不会计较自己占便宜的。
这么想着,小哑巴就靠在人身上靠得心安理得了。
下了楼梯,吴邪抱着她走到桌边,把她轻放在凳子上,然后站到身后让她靠着。
小哑巴也赶快扮演自己病人的角色,侧过脑袋,靠着吴邪,轻轻咳了两声。
“咳咳.......”
吴邪也非常配合地拍了拍她的背,然后朝对面的苏难说。
“苏老板现在看到人了,是不是可以把王导放了。”
一听这话,地上的王导率先满含期待地看向苏难。
苏难手握着木仓,红唇勾了勾,却没有放下的意思。
下巴指着吴邪身边裹得严实的小哑巴,轻轻一扬。
“既然把人抱下来了,又不让我们看。”
“关大老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吴邪:“她病还没好,不能吹风。”
苏难像是觉得好笑,左右看了看。
“哪里有风?”
“是关大老爷自己心里的风吧。”
王盟看不下去了,站出来道。
“你要看人,人也给你看了。”
“现在又得寸进尺什么意思?”
话一出,老麦几个人也站出来,指着王盟凶狠道。
“你他妈怎么跟我姐说话呢?”
王盟起先和他们打架也打出火来了,当下脑袋一扬,直接呛道。
“你怎么和我老板说话呢?!”
“比谁大小声啊,你吼什么呀?”
小哑巴在心里直给王盟竖大拇指,给力。
要不是她现在是个“病人”,她也得起来吼两句。
“咳咳咳.........”
顾忌身份,小哑巴又咳了几声,身形恍惚,裹着白色的袍子确实看起来十分病弱。
也亏她的几声咳,打断了两方的剑拨弩张。
吴邪和苏难重新谈条件。
黎簇就趁着众人不注意,悄悄凑过来问她,小声道。
“你真的假的?”
不是才好嘛,怎么听着像得了肺痨呢?
小哑巴悄悄对他比了个“耶,”动作俏皮得很,和外表的弱不禁风完全不是一回事。
黎簇瞬间了然,心下对苏难那群人只有同情。
这两口子又合起伙儿来骗人了。
聊了几句,苏难依旧不依不饶,要小哑巴把帽子扯下来给大家看看,不然就用王导先试试木仓。
“既然人都下来了,怎么又怕我们看一眼呢?”
“还是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