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三人说话时，没人注意的是，角落的“小哑巴”几次面色痛苦地挣扎，睁眼闭眼间，那双杏眸的眼神变回了水润的清澈。

她难以置信地看向自己的右手，上面还沾着张起灵的鲜血，红得刺眼，刺得她的眼睛生疼。

怎么会呢，“我”怎么拿刀杀他呢，怎么会呢.....

“小哥！小哥！”

不远处，吴邪惊慌地喊着张起灵，人已经彻底昏过去了，他只能用力地帮人按住渗血的伤口。

“张起灵....张起灵.....”

小哑巴神色恍惚，连滚带爬地过去。

那张淡漠的脸庞阖上了眼，脸色白得近乎透明，整个人萦绕着一股易碎的脆弱。

那副样子，是她从未见过的。

“张起灵....张起灵.....”

她颤抖着去握他的手，凉得很，恰如长白山顶的雪水，冰得刺骨。

小哑巴痛苦地垂下脑袋，心中的愧疚和自责快把她淹死了。晶莹的泪水大颗大颗地落下，肩膀控制不住地颤抖，嘴里只讷讷地重复道。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怎么会对你动手呢，对不起，对不起.....

眼看她的这幅样子，吴邪和王胖子也知道是真正的小哑巴回来了。但现下的状况，谁也没有多说话。

“咚——咚——咚——”

身后，接连不断地传来石中人破壁而出的声音，越来越近。

王胖子低声骂了句“他大爷的”，红着眼睛站起身，走向后方。

“天真，你照顾好小哥找出路，我去杀了那些石头蛋！”

说着，他便冲了出去。

吴邪看向身旁的小哑巴。

她哭得梨花带雨，杏眸通红，愧疚地一直道歉，模样无比自责。扯下自己的衣角后，一边哭，一边去包扎张起灵腹上的伤口。

她哭得都快要说不出话了，抽抽噎噎地，仍然在说“对不起”，看上去可怜极了。

其实，这件事不怪她，谁也没想到会出现一个想杀了张起灵的“小哑巴”。

吴邪看她一直哭，心里也十分不忍，吸了口气，劝道。

“别哭了，不怪你。”

小哑巴帮张起灵包扎好伤口，才用一双通红的杏眸转过来看他。

原本的清莹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湿淋淋地，可怜巴巴，直让吴邪想起了记忆里一只受伤的小狗。

她看着吴邪，又霎时红了眼睛，掉下两颗豆大的泪珠，愧疚道。

“对不起。”

她记得“自己”把吴邪推进铃铛阵的事，但她没办法阻止。

吴邪正欲开口，却听到身后传来的打斗声越来越近，王胖子像是骂了一句什么。

再回头，小哑巴已经擦干眼泪，站起身，拿起地上的匕首往王胖子的方向走去。

“我去帮忙。”

吴邪看她拿着匕首跑回去，想劝她不要自责，但眼下不是时候。便只能先扶着张起灵，往洞口深处走。

“小哑巴，你怎么来了？”

王胖子看着身边突然出现的小姑娘，有些意外。

说话间，他用膝盖把石中人顶了出去，反手拍开了另一个袭击的石中人后，骂道。

“你大爷的，胖爷今天送你们一套粉身碎骨豪华套餐，全部都给老子死！”

小哑巴手中的匕首不停挥舞，面色冷凝，眸中是坚决的锐利。看准时机，便猛地将匕首插进石中人的身体里，招式凌厉，一次比一次狠绝。

尽管杏眸泛红，眼角还有未干的泪水，但是出手却十分果断，招招直击要害。

她的打法和从前不同，多了狠意和杀气。

“小哑巴，这东西太多了，根本打不完，先去找吴邪他们！”

王胖子踢开一个石中人，朝不远处的小哑巴喊道。

后者闻声，点了下头。

正准备撤离的时候，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道强烈的打斗声，两人不由警惕起来。

稍一耽搁，又有从岩石里钻出的石中人缠上了他们，拖住了两人撤退的脚步。

与此同时，小哑巴感受一道熟悉的气息正在靠近。

“......”

片刻后，只见一张清凌冷色的白皙脸庞，突然出现在两人面前。

“小江月？！”

小哑巴闻声看去，只看见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梳着利落的高马尾。眉目凌冽，自有一种与她截然不同的傲气。

听见声音，江月朝王胖子点了下头，侧眸，又看了眼小哑巴，眸色清冷。

她向来不多话，握紧匕首，直接加入了战局。

“艹！”

王胖子失声痛叫，小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