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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儿是他新婚夜,说起来,好像主子确实还没有过女人......头一回,难免紧张,以为是他想壮胆,童义了然点头,“奴才这就去拿。”
整个国公府如今就裴安和老夫人两人,平日里一个灶台,都大把时间闲着,裴安的院子并没有单独设火房。
酒更不用说了。
要酒,还得到老夫人那边去问。
府上的人正忙着,宴席刚结束,都在善后,童义原本想从酒席上顺一壶过去就好,一时没找出空闲的人。
一回头,刚好撞见了老夫人跟前的丫鬟,赶紧拽了过来,“帮我瞧瞧,还有没有剩下来的酒。”
萍儿一愣,“合卺酒不是早备好了在新房里,没了?”
“不是果子酒,要烈一些的,招待宾客的那些,还有没有剩?”
萍儿摇头,“还真没了,今儿临安城的百姓都来赶了热闹,后院的几十坛见底了不说,还不够......”
童义立马道,“主子要,你差个管家,去买一坛子。”
萍儿一懵,“主子要?那奴婢去问问老夫人吧,估计老夫人屋里还有剩的。”
“行,赶紧的。”
两人一同到了老夫人的院子,萍儿进去找老夫人,童义在外边候着。
裴老夫人刚打发了丫鬟去新房那边铺床点香,听萍儿说世子爷要酒,也愣了愣。
他不是不沾酒吗。
两人订亲后,裴老夫人什么事儿都上了心,早早便问过了府医,说同房时最好不宜饮酒,万一要有了孩子,怕将来身子骨不好。
裴老夫人也没多问他怎么突然要起了酒,转身便同福嬷嬷道,“新婚夜饮什么酒,你去我屋里,刚泡的柠檬水,你连坛子一块儿抱给他......”
福嬷嬷应了一声好,当真将整个坛子交给了童义,怕他缠着非得要酒,也没告诉他,只道,“都拿给世子爷,酒烈,还是少喝些。”
童义没料到会直接给一整坛。
不过也行。
搁在院子里,下回主子再要,也懒得跑一趟。
童义抱着坛子匆匆地赶回院子,半路上,便撞上了正四处张望,寻着路的青玉。
主子几次同夫人会面,夫人身旁都跟着青玉,童义见过,早就认识,这时候她出来,肯定是有事。
童义停下脚步,唤了她一声,“小娘子,是夫人要什么吗。”
青玉一转头,见到童义自也认识他,神色一喜,忙上前问道,“小哥,可知府上还有没有酒?”
适才芸娘去了净室后,身子泡进浴桶里,热气腾腾的水汽一蒸,不仅没将心头的紧张消去,反而让她越来越慌。
知道外面有那么一个人在等着,也不敢耽搁。
穿好寝衣一出来,便见屋子里多了好几个丫鬟,铺床的铺床,熏香的熏香。
刚点完熏香的嬷嬷,见人出来了,笑着迎上前问道,“夫人这会儿还没用餐吧,这成亲啊,就是个挨饿的,夫人想吃些什么,尽管说,奴婢就去给您备来,待会儿您和世子爷慢慢用。”
除了天没亮那会儿吃了半碗粥,确实一天都没进食,芸娘还不知她名儿,礼貌地道了谢,“有劳嬷嬷了。”
“夫人不用客气,老夫人专门叫了奴婢过来伺候夫人,往后夫人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奴婢姓方。”
芸娘便唤了她一声,“方嬷嬷,都好,我不忌口。”
方嬷嬷点头道,“行,那奴婢就看着办。”
方嬷嬷出去不久,裴安便走了进来,芸娘头发还滴着水,连颖拿布巾打算给她擦擦,她刚坐上圆凳,“腾”一下起身。
这两个月里,王家的嬷嬷教了她不少规矩,其中一桩便是从今往后,他得替自己的夫君更衣。
芸娘身上的衣裳,都是府上的丫鬟备好的,眼下是夏季,备得有些单薄,红纱下,里面的贴身衣物都能瞧见。
芸娘硬着头皮朝他走了过去,刚到跟前,嘴里的话还没憋出来,裴安看了一眼她身上的单薄料子,眼眸及时瞥开,“我自己来就好。”
说完,便去了净房。
屋里的丫鬟,接着去备水,芸娘听着里面传出来的动静声,坐在那,一颗心七上八下地跳个不停。
过了一阵,实在受不了了。
不行。
她不能就这般干瘪瘪的被羞死,屋内的丫鬟忙乎完都走了,芸娘唤来青玉,“你去瞧瞧,有没有酒水,要是没有,你去讨一壶来。”
两个人待会儿总不能干望着,醉一下也好,没那么尴尬。
青玉早瞧出来了她在紧张,虽自小就陪着她长大,还从未见过她饮酒,可总得有个第一次,酒能壮胆,确实不错。
青玉点头走了出去,路上拐错了路口,与前来送餐的嬷嬷错身而过,国公府又大,走了一断,迷路了,正要找个人来问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