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房!你糊涂啊!”
樊不衷跺脚道。
张良不慌不忙,轻轻一笑,对着身旁的这位壮汉说道。
“此事谋划在我,自然由我一人承担,樊兄你就素素离开吧。”
“妈的!小阉人妖言惑众!”
樊不衷见张良心意已决,可他说什么也不可能同张良一起回去,要知道之所以答应前来刺秦,不过是凭借着一时热血。
因为说好了无论成败,都要逃走的。
可现在要让自己回去送死,那是万万不可的,虽然听张良的意思是他一人回去。
不过在场还有第三个人--薛尘在,自付堂堂血性汉子,如何敢独自逃掉。
想到此处,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眼前的阉人给宰了,就当什么事儿也没发生,带着张良就走。
他话音刚落,便一拳向薛尘打来。
薛尘急忙后退,可来势太快,这一拳铁定要打在他的头上。
他紧张地闭上了眼睛。
嘣的一声!
一只年轻的手掌居然握住了那沙包一样大的拳头。
身着黑衣的张良,拳风吹过,吹起了他额间的发丝,在星光的照射下,倒映在薛尘的眼睛里,他的背影是那么的高大,明明他的身高与自己差不了多少,可是就是比樊不衷还要高大。
“樊兄,大丈夫做事,应当言而有信,我知你难处,小弟不会阻止,你快走吧。”
“我..我不管了!”
樊不衷愤愤然地转身,大步向不远处的树林里走去。
张良扶起薛尘,二人跨上刚才薛尘骑过来的马。
就当樊不衷快要没入树林时,他忽然转头大喊道。
“子房!你会死的!”
轰隆!一声惊雷划破天际。
张良扯住缰绳,哈哈一笑。
“我读书,为的是治国,我习武,为的是灭秦,所做这一切为的是百姓,让百姓为我而死,我张子房是万般不愿地。”
就这时一阵狂风吹来。
骑在马上的二人头发飞舞,连马也连连后退了几步。
张良温柔地摸了摸马脖子,脚下一踢,马飞驰而起。
“纵有狂风平地起,我亦乘风破万里,樊兄后会无期..”
望着绝尘而去的张良,樊不衷叹息一声,踏入了树林里,与黑暗融入了一起。
而那位同他一起刺秦的狂生,此时正逆风前行...
树的方向风决定,人的方向自己决定,大概就是这么个道理吧..
刚才下了会儿小雨。
此时雨已经停了,始皇帝嬴政此刻正端坐在马车外。
他的周围已经拉起了用布条做的风屏,将这里围了起来。
他前面摆着一个案台,上面放着一个香炉以及一个沙漏。
此时的沙漏里的沙就快落完。
只有上半部分不到三分之一的沙子了。
整个场间都能听到沙子刷刷刷掉落的声音。
始皇帝坐在一块柔软的垫子上,闻着香炉里的香气,闭目养神。
他的身边只有近臣的赵高伺候着。
赵高的手里捧着一张毯子,晚上的会稽本就冷,再加上刚才下了一阵小雨。
他怕眼前的皇帝着凉,本想给他披上。
可这位倔强的皇帝说什么也不披。
赵高自然知道始皇帝的脾气,也就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得捧在手里。
他明白,虽然始皇帝什么也没说,可他现在等着的是自己新认的手下薛尘回来。
不知为何,赵高在这位帝王身上,嗅到了一丝期待。
他是期待薛尘成功?还是失败呢?
就在这时,风屏被撇开,两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始皇帝深深吸了一口香气,依然没有睁开眼睛,淡淡道。
“花费了多长时间?”
赵高弯腰看了看还未落完的沙漏,随后拱手道。
“启禀陛下,半个时辰多点儿。”
听到答案后,这位帝王的嘴角露出了极为难得的笑容。
“小人携韩国贵族后裔张良,张子房拜见陛下。”
薛尘带着张良跪倒在始皇帝面前。
虽然张良也下了跪,可他从始至终没有喊过一声陛下。
始皇帝睁开了眼睛,看向张良。
赵高仰起头,用一种比较尖声的语气说道。
“张良,张子房,颍川城父人,先辈在韩国任过五代韩王之国相,传闻灭韩一战时,弃城逃走,呵呵~想不到今儿还有这等勇气敢来刺杀陛下,怎么?是为了证明你韩人有种?早干吗去了。”
赵高摆明了嘲讽张良,薛尘斜眼向张良看去。
只见张良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