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便，”陈鸿满不在意地说。

陈鸿闭着眼睛，双眼一片黑暗，瞳孔中有一丝红光，他紧咬着牙齿，吐出了一口鲜血，耳边传来一声声“小杂种，”罗安白见到陈鸿这个样子，很不解气，便用脚狠狠地踹着他，陈鸿感觉内脏都要被他踹出来了，却依旧不发出任何声响。

耳边传来大叔的求饶声“罗安白，你和他既无深仇，也无大恨，你还是放过他一马吧，我到了地下会为你祈福的。”

“老东西，过一会就是你别着急，”罗安白说。

陈鸿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没想到死之前还能遇到这么好的人。

见到陈鸿这个样子，罗安白更加地生气了，加大了力度，脚上长出了一根骨刺，刺进了他的肾脏。

陈鸿睁开眼吐出一大口鲜血，巨大的疼痛差一点让他昏厥。

突然时间变慢了起来，陈鸿感觉眼前的一切，都和他没了关系，耳前的打骂声离他远去，眼睛也看不到任何东西，一片昏暗。

还是当初第一次梦见老鬼的那个场面，无边无际萧瑟的沙漠，白发男子背对着他，坐在一把木椅上，椅子上靠着一把鲜血淋淋的剑。

陈鸿没有走过去，又顺势平躺了下去，欣赏着天空的繁星。

“你来这就不想说什么？”男人问。

“说什么？”陈鸿反问。

“你就要死了，你现在的意识，短暂地被放慢了一千倍，你看起来现在没事，实际上外界还在被殴打着。”男人的语气里有一丝怜悯。

“那又怎么样？这是无可奈何的事……”陈鸿说。

“这样我们不如签一份契约？”男人又问道。

“我都要死了，”陈鸿叹了一口气“你不知道吗？”

“假如说我能帮助你战胜面前这个敌人，你会同意吗？”男人起身走了过来。

“你确定你能做到？我浑身都是伤，内脏也被刺中，恐怕就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我，”陈鸿说。

“大罗金仙没我强”男人笑了笑“你只要相信我，我就能做到。”

见鬼，他也看仙侠小说吗？陈鸿在心里吐槽。

今天的老鬼实在是太正常了，正常的有点反常，不像是往常疯疯癫癫的模样。

“那么代价呢？”陈鸿睁开眼睛看到白发男子的脸撇撇嘴。

“以后当你发生无法处理的危险时，我可以短暂地操控你的身体，帮助你杀了敌人，”白发男子一句一句缓缓地说语气里充满了真诚，“但是代价是，我要在以后三次，使用你的肉体，时间为三天三夜，具体做什么我不会和你说。”

三天三夜？还是三次？他想搞什么鬼，倘若是他想用我的身体大杀四方，那可怎么办？陈鸿皱起眉头。

“你放心，我做的事情”老鬼笑了笑“不会违反你心中的仁义道德。”

“好吧，”陈鸿沉吟片刻同意了他的要求，如果不违反心中的仁义道德，那么无所谓，再者自己都快要死了，哪还顾得上这么多？

其实陈鸿心里也焦急的很只是不外露，老鬼想要把自己的身体占为己有已经很多年了，就怕着了他的道。

“那么接下来呢？”陈鸿问

“你只需要在心中，把刚刚的内容默念一遍，记住必须是真心实意才行”男人说。

陈鸿如实照做，下一秒他感觉浑身上下，暖洋洋的，全身上下一片透明，就像是鬼魂一般，向身旁看去，自己的身体躺在地上，罗安白依旧打骂着，耳边的声音传过来，既遥远又很近，这就是老鬼平常的感受吗？难怪感觉看起来很暴躁。

地上的陈鸿突然睁开了眼睛，眼眶发出一丝金色光芒，恍惚间照亮了整片森林。

罗安白吓得往地上瘫倒，面前这个人的灵力，虽然没有增强，不过气势骤然增加了成千上万倍……不，甚至无法计数，这是同样的物种存在，所发出的位阶压迫！

在活死人的世界，死尸连蚂蚁都算不上，只不过是饭后闲暇中制造出来的小玩具，而活尸之上还有魁，甚至传说的魃祖，他们是现如今所有活死人的源头。

面前这个人就带着一丝让他从骨髓里都发出颤抖的惧怕感，这便是位阶带来的差距，当然了面前这个，毫无疑问是人，而不是魃，他又怎会感觉到对方的压迫？除非…罗安白想到了一个不可能的事。

“你到底是谁，是谁啊？”罗安白颤抖着身子满脸惊恐地问。

“竖子，如此肮脏低贱的虫子，”老鬼鄙夷地说“你没有资格知道我的名字。”

“神说，取满那黑山土壤，不必使之填补天缺”老鬼念诵道。

陈鸿的身体几乎像是时间回溯般，被刺穿的肾脏自动修复着，肚子上的伤口也随之不见，破损的衣物也重新修补了回来。

“恒常，故以无此为名。”

老鬼神情如痴如醉梦呓着说，用手指向罗安白。

“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