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预要去横抱江乐瑶,江乐瑶却躲了一下道:“我可以自己走。”
江乐瑶说完微微侧过脸斜睨了一眼穆易辰转身出了山洞,沈从华亦扫过穆易辰,没说任何话跟着江乐瑶离开。
失去了烈焰的山洞中暗了许多,穆易辰盯着阑珊的火焰苦笑起来。
江乐瑶随着沈从华上了车。
然而,她不知道临近沈从华这一边,自己颈侧明晃晃印着两朵红莓。在沈从华侧过脸时,直直闯进他的眼帘。
沈从华蓦地全身绷紧,不自觉屏了一口气,眼锋又扫向江乐瑶握着衣襟的手。
若不是这两个莓子印记,他愿意相信江乐瑶说的话,即便是假的,他都愿意相信那两个盘扣是坠崖时挂掉的。
可眼下,他亲眼看到了,就算是强迫自己去相信,可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出现更多挥之不去,不可描述的画面。
他堪堪把头转正,继而沉默不语。
一时间车子里陷入沉寂。
江乐瑶感受到了沈从华的异样,想打破尴尬,又没勇气直视对方,于是耷拉着眼皮问了一句道:“从华师兄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沈从华心中五味杂陈,虽不想言语,但又不想让江乐瑶看出自己的情绪,故酝酿了须臾挤出个与平常相似的笑。
“今日我去相府,门仆说你随胡孝先可能去做什么危险的事,又问过御林卫上职的卫兵,说你出了城,故跟了来。”
沈从华把门仆说的那句“穆指挥使也追了去”直接省略了。
“……”江乐瑶怕沈从华多心,沉默了片刻转头向他解释:“从华师兄,我一直在为穆易辰找谭侃的事,你应该知道的,我是为了爹,为了让谭侃证明爹的清白。”
“……嗯。”沈从华只微笑着冲其点点头。
江乐瑶因为愧疚有些失措,加问了一声:“小狐狸呢,他抓到人了么?”
“……想是抓到了。”
正说着话听到一阵马蹄声,胡孝先正要去找江乐瑶。
看到车窗中探出头的江乐瑶兴奋地喊:“阿瑶,你没事?太好了!”
他说着勒住缰绳放慢马速跳下马,趴到江乐瑶的车窗口,边观察江乐瑶边道:“谭侃抓到了,你放心!”
马车亦缓缓停下。
江乐瑶兴奋地道:“真的?谢谢你小狐狸!”
“阿瑶,你与我莫客气!你真的没事吧?”他还是不放心地问。
“没事,我命大,只是擦伤。”
车子里的沈从华只淡淡斜睨了一眼胡孝先,道:“孝先,阿瑶没事,但需要快快回去,请你让让路。”
胡孝先暼了一眼车里的沈从华,心中不愉,又与江乐瑶对视一眼。
江乐瑶又道:“小狐狸,麻烦你把他交给穆易辰吧。”
胡孝先看看远处,又回过头冲江乐瑶颔首:“好,我在这里等他,顺便把他的马还给他!”
“嗯,拜托。”
胡孝先笑笑,与江乐瑶挥手道:“回去把擦伤的地方都上好药!”
“嗯!”
车子再一次前行。
江乐瑶把头缩回车中微微侧头看了一眼沈从华,沈从华亦勉强弯着嘴角冲她一笑,二人再一次陷入沉寂。
江乐瑶回到府里径直坐在铜镜前,呆呆地看着自己脸颊的划伤,脑海里想的却是穆易辰在山洞中与自己说的话。
碧霞紧皱着眉心颤抖着手给江乐瑶擦伤口,嘴里念叨着:“小姐也真是,眼看就要成亲了,不好好待在府里还跑出去做什么?”
“脸上虽然伤得不重,可总归有几道血痕,大婚之日定是褪不去的。”
碧霞说着突然“呀”的一声:“这两坨红印子怎么这样红,这样圆?也不出血,是磕到哪里了吗?”
江乐瑶闻言回过神侧过脸去看,心咯噔一下,回想自己与沈从华坐的位置,才明白一路上沈从华为何那样异常地沉默。
江乐瑶微微松开握着衣襟的手,却又看到锁骨处还有两个同样鲜红的红印,蓦然心沉到谷底。
这时碧霞又道:“小姐这红印子只怕大婚之日也褪不去的。”
江乐瑶:“……”
*
相府和沈府依然为江乐瑶和沈从华准备着大婚事宜,然而沈从华却多日未再去相府找过江乐瑶。
这日江乐瑶实在心中难安,于是趁着沈从华休沐,主动去沈府闻香书院找他,想同他解释一下。
一进门江乐瑶被沈府门仆告知,说沈从华在讲室与胡灵芸饮酒。
江乐瑶听到胡灵芸也在,本有意躲开,又想总不能一直躲着她,索性见面说开,实在不行答应了她算了。
于是提步又往讲室去。
走到讲室前,却没有听到里面有人说话,江乐瑶提步推门,迈进门槛的一刹那,让江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