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不像话,仿佛天地间只剩下悠然吃草的马儿和江乐瑶与穆易辰彼此之间。
江乐瑶又道:“穆易辰,我们既然是朋友,你有什么难处,我可以帮你。”
她的双眸透着真诚,语气极柔。
此刻她真得想帮他,帮他,也是帮自己。
她一直不相信父亲会与他人结生死之仇,她希望他与父亲之间只是误会。
“……”穆易辰看着眼前满目期待的江乐瑶眉心越来越紧,也不说话,怔了好一会儿后他蓦然收回目光去牵马。
一声“告辞”,翻身上马,未再看江乐瑶一眼便策马往城中的方向去了。
远处的秦瑜目睹了刚才的一切,忙上马跟上,路过江乐瑶微微颔首后加快速度追了上去。
天色似乎越来越沉了,阳光愈渐稀薄,像是要下雨。
胡孝先牵着马过来,看出江乐瑶神情有些许失落,“阿瑶,看天色不太好,要不我们先回?”
还在马上的胡灵芸,望了望远处穆易辰绝尘而去的方向道:“阿瑶,那个穆易辰,你好像与他很熟!不过,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走了?你把他怎么了?”
“芸儿你瞎说什么?”胡孝先呵斥妹妹,“阿瑶一个小女子能把他怎么着?”
胡灵芸撇嘴,“我说什么了?我不过是看阿瑶与他走得近,想提醒她,听说那个人很怪,不好相处,让阿瑶当心些。”
“走吧。”江乐瑶索然无趣地往马车方向走。
果然,刚回了城中就黑云滚滚。
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
刚赶回相府便大雨倾盆。
穆易辰站在总督府的廊檐下,一脸凝重地看着天地间密集的雨线。
轰隆隆的雷声接二连三。
这时秦瑜走过来也望着廊前石板上已汇成小溪的雨水道:“想是相府小姐已经回去了,即使没回去也有马车能遮挡一二,应该无大碍!”
蓦地,穆易辰转头斜着秦瑜,秦瑜眼神一震,默默转身走了。
穆易辰也转身回了屋中,雷衡放下公务簿道:“这雨是急雨,不到一个时辰准停。正好下职时间,我们倒可以趁着凉爽的劲儿好好喝几杯。”
雷衡为了外甥女陈黛君,再一次邀请穆易辰到自己府上。
穆易辰想到上次在雷衡府上遇到陈黛君,便有了芥蒂,“总去雷总督府上怕叨扰,还是……”
“欸!子言呐!”
子言是雷衡为穆易辰新起的字,初进京都那几日,雷衡问起穆易辰其字,穆易辰却道无字,又因为他除了正事时说话,很少与他人闲谈,所以雷衡一拍脑门子为其定下这个字。
“子言”其意为让他多说话的意思。
“你既是个孤儿,连个家人都没有,连字都是我帮你起的,所以你莫要把我当做外人,今后就把我当做你的亲人,常常到我府上又如何,不过是添一双碗筷的事。”
“你今年二十二岁,比我去了的儿子大不了几岁,你嫂子看到你倒很是高兴呢!你且不要多心!”
“我……”穆易辰一句完整的话说不出又被雷衡打断。
“欸!我府里菜都准备好了,要不然早几天就给你写了信呢,你不随我回去实在说不过去!”
穆易辰:“……”
话已至此,大有穆易辰不去雷衡誓不罢休之态。
还不到下职时间天就放晴了,穆易辰终究是被雷衡裹挟着去了雷府。
雷府陈黛君和姨母唐氏正在前厅摆着碗筷,陈黛君一脸笑意。
唐氏看着陈黛君的笑而笑,“少女怀春大概说的就是你现在的样子了。”
“姨母!”陈黛君讪讪颔首。
下一秒传来院前大门开启的声音。
“回来了!”唐氏笑着放下手中筷子向外走。
陈黛君内心迫不及待,却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随着唐氏出了前厅等在门口。
远远地便看到雷衡身侧的穆易辰,她持着端庄有礼的微笑迎着二人。
穆易辰看到陈黛君时也不觉得意外,只是莫名想起江乐瑶曾经打趣自己的话。
“但凡见到他的男子都会另眼相看,你也不必遮遮掩掩”。
他不自觉拧了下眉心。
“君君啊,菜都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姨丈。”她笑意盈盈,又向穆易辰福了福身子,“穆指挥使。”
穆易辰只微微颔首,又向唐氏请礼:“夫人。”
“穆指挥使不用多礼,这是我的外甥女,上次你也见过的,本想着你们年轻人能说到一起,所以又请君君过来,大家一起热闹。”
“对对!”雷衡付合着自己的夫人。
穆易辰淡淡勾着一点嘴角向唐氏颔首。
“快净了手就坐吧。”唐氏又道。
厅内门口早有婢女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