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马威,这是使者出使之时最常遇到的状况。
一般都是敌军为了彰显自己威严,行恐吓之举,想要吓唬对方,查看底牌。
一个处理不好就容易翻车。
纪晟虽没吃过猪肉,但也见过猪跑,来之前就已经预想过这等状况。
因而此时见自己两个人被对方围住,不仅不惧,反而冷笑道:
“这么说来,将军欲与我军开战了?”
雷绪本来是见纪晟年轻存着吓一吓的心思。
那里想到这小年轻竟有这么大胆子,被围着还敢开口质问。
但他原本就不准备开战,自然不会因为一两句话就冲动行事,只得沉着脸道:
“如今帐内不过尔等两人,便是杀了又何妨,谈什么开战不开战?”
“荒谬!荒天下之大谬!”
纪晟冷冷一笑道;
“即不欲战,何必刀兵相向?”
“正所谓两军交战尚不斩来使,更何况如今并未交战!”
“将军如此行径,和欲与我军开战何异?”
“不瞒将军,吾主已经亲提三万大军兵临寿春,不日便会南下!”
“今日只要将军敢动手,明日我军大军便会兵临城下!”
“哈哈哈哈...”
雷绪一听这话,顿时大笑道:
“露怯矣!刘备现今不过占据汝南寿春,总兵力能超过三万我信。”
“提兵三万前来,君莫非是当绪不知形势,想要随意诓骗?”
这也是他为什么不想投靠刘
备的原因。
因为如果要投靠的话,投靠孙策,远比投靠只有三四万军队的刘备靠谱。
可他这一笑,纪晟神色却是越发不屑,他轻蔑的摇了摇头道:
“若光是我军的兵马,确实不到三万,可若是加上陈策的数万贼兵呢?”
“陈策的兵马?”
雷绪闻言,面色一变道:
“难道尔等已然收服了陈策?”
这一次,纪晟没再答话,而是冷冷的看着雷绪。
谈判,主要讲究的就是一个气质。
雷绪被纪晟看着,只觉背后一凉,沉默了一会儿,方才挥手道:
“都下去吧。”
待众人下去,他才急忙起身安抚道:
“先生请坐!”
一边说着,一边端起酒壶给纪晟盛酒道:
“方才是在下失言,还请先生勿怪。”
“绪是真的没有想和皇叔开战之意啊!”
这就是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本来刘备的兵马就已经足够他们喝一壶了,若是再加上陈策这个老对手,他们还真不是刘备的对手。
可别一个不小心,真的开到城下,那他们可就真的只能慌不择路,投降孙策了。
纪晟见雷绪态度软化,也不再硬气,露出正色道:
“所以方才在下才会说特为救将军命来!”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道:
“或许在将军看来,我军兵马不过三四万,如今尔等陈兵江淮之间悠游自在,与我军无关!”
“然则将
军有所不知,我军已经与曹操停战!”
“划定了边界,我军不能北上,曹操不能南下!”
“由此,我军要想扩大边界,惟有朝南方攻打!”
“这是将军即将面临的状况!”
雷绪听着这话,倒酒的动作一滞,面色又是一冷,回身坐回主位道:
“这么说来,便是在下不欲与贵军开战,贵军大军也将南下了!”
“既如此,贵军难道就不怕我军投靠南方孙伯符么?”
“呵呵呵呵...就是因此将军才是陷于死路而不自知啊!”
纪晟见状,在帐内负手淡然道:
“本以为将军等在此处,乃是无奈之举,不想竟是如此鼠目寸光!”
“吾主刘备何人也?当朝左将军,天子钦定皇叔!”
“如今朝廷已经下令,任命吾主为荆州刺史,任命关将军为扬州刺史!”
“我军南下,乃名正言顺之举!”
“孙策者,何人也?贼也!”
“他本为袁术麾下,受令攻取扬州,如此才得自立!”
“他虽被封为吴侯,却只是个讨逆杂号将军,就连会稽太守还是自封!”
“如今虽窃取江东六郡,兵马十万,然则名不正则言不顺,早晚必为朝廷讨伐!”
“将军本已为贼,放着朝廷正名不投,反而舍身侍贼,岂不荒谬?”
“唔......”
雷绪听到这里,言语一滞。
诚然,纪晟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