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春城内,府衙之中,一处偏僻小院。
此地便是刘晔的禁足之所。
因为刘晔毕竟是个文士,又是汉室宗亲,这等身份让赵云不得不谨慎对待。
因而在知晓其身份之后,连下狱都没下,直接禁足于府内。
而刘晔呢,除了不愿投降之外,其他地方极为配合,该吃吃该喝喝,无聊了还会和看守的士兵聊聊天,看看书,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自在。
所以,当纪晟来到屋内之时,刘晔正在书房吃着麦饼看书,见得一个陌生文士前来,便奇怪道:
“你是何人,为何来此?”
“在下纪晟纪旭升,见过子扬兄!”
纪晟短暂的见礼之后,便饶有兴致的上前找了个蒲团坐下道:
“本以为先生当茶不思饭不想,没想到竟然如此悠哉,果非常人也!”
“你便是纪晟?”
刘晔闻言一惊,这段时间他基本上已经打听清楚了当日献计之人是谁。
在那些卫兵的口中,几乎要把纪晟夸上天去了。
如今突然得见,才发现这纪晟竟然年纪比他还小!
但如此想了一会儿,他又低头道:
“这么说来,刘备也过来了?”
“不该啊,这寿春之地偏安一隅,刘备何必亲自率军前来?”
如此想着,他抬起头来皱眉道:
“难道你们欲对徐州动兵?”
见刘晔在一旁自言自语,纪晟索性拿起麦饼咬了一口
道:
“子扬兄不愧是佐世之才,见微知著,着实厉害啊!”
“不过难道在子扬兄眼中,我军就只能北上,不能南下么?”
“寿春之地,虽然距离汝南甚远,可是距离庐江较近啊!”
“嗯?你们要打孙策?”
刘晔一听,皱眉问道。
“至于这个,就是军事机密了,不足为外人倒也!”
纪晟闻此,悠悠一笑道:
“当然,如果子扬兄欲加入我军,那就另说了!”
“哼,固知你这人不安好心!”
刘晔冷笑道:
“劝降就劝降,何必来套近乎。”
“你便不说我也知晓,曹公如今在北,孙策在南。”
“尔等处于四面合围之中,若不处理北方之患,安敢南下?”
“故而我断定尔等就是来取徐州的!”
“哦?尊驾敢如此断言?”
纪晟微微一笑道:
“不过若是尊驾错了,又当如何是好?”
“错了就错了,又能如何?”
刘晔听此,摇头道:
“左右不过是因为吾在牢中,不知外界之事,若是能听到,自然能猜到。”
“纪先生何必戏耍在下!”
纪晟见状,越发觉得这刘晔有意思,便饶有兴致的道:
“那么晟倒想问问了,子扬兄既然觉得自己身处牢狱之中,为何不愿降我军?”
此话一出,刘晔便皱眉道:
“不愿降就是不愿降,何必如此相劝?”
“好吧,其
实子扬兄就是不说,晟也知晓!”
纪晟自得的起身道:
“其实子扬兄并非是不愿降,而是单纯的不看好我军。”
“因为在子扬兄眼里,我军正处于四面包围之中,兵马不过两万余,北方是曹操,南方是孙策。”
“虽一时被剿灭不了,但早晚都有覆灭之危。”
“你知道你是汉室宗亲的身份,我军不会亏待与你,也不敢杀你。”
“既然投降了,早晚会变成阶下囚,招惹曹操厌恶,还不如不投降,熬到我军坚持不住,将你放出去,到时候你再投曹操还能换个誓死不降的名声!”
“这样,日后必得曹操重用!”
“子扬兄你说,晟说得对还是不对啊!”
在他诉说之中,刘晔原本沉默的表情露出一丝动容,随之又露出了黯然之色道:
“纪先生果然机敏,晔佩服!”
“然先生既然知道在下所想,又何必来劝?”
“之所以相劝,是可惜子扬身具大才,不得所用啊!”
纪晟闻言一叹道:
“子扬心知当今天下大势已定,汉室不可匡扶,故而愿投奔曹操以扫平天下战乱。”
“可子扬想过没有,就凭你这汉室宗亲的身份,曹操就不可能重用于你!”
“这...先生未见过曹公,又如何知晓曹公会怎么对人?”
刘晔皱眉道:
“曹公自起兵以来,从未看重过门第之见,用
人不拘一格,吾只要安心做事,早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