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二人自从前些日子在深海之中相遇以来,每一天过得都很是不愉快,这矛盾主要都围绕着《万里江山七十二图》而展开。
可惜的是,谁也不可能退让一步,时至现如今,无论是在秀女山也好,亦或者还是在马嵬驿也罢,彼此都对对方很是不顺眼。
眼下听曾家二叔说起他们的父亲,心中无限遐想。
这曾家二叔看向曾月茹,沉声道:“《万里江山七十二图》是你父亲他老人家一生之夙愿,二叔我听说你和你相公已与红发鳄神结拜多年。”
“既然都是同生共死的兄弟姐妹,那你莫不如就让你大哥将《万里江山七十二图》交出来,也没什么可说的,纯粹是为了你爹也好。”
曾月茹面上神情悄悄的变换一番,乌溜溜的黑眼珠滴溜溜一转,轻声一笑,端起酒杯来说道:“二叔,今日咱们家人团聚,不开心的事情暂且就先不要提,来,这一杯侄女儿敬你。”
曾家二叔眼见曾月茹如此,心中很是清楚明白,也不再多言,只是一再吃喝。
这顿饭吃了整整两个时辰时间,到最后小辈尽皆退去,整整一十八位与曾月茹父亲同辈之人的长辈全部都留了下来。
众人坐在正厅里,齐齐看向赵瑞,曾月茹眼见如此连忙说道:“我夫君是咱们曾家的自己人,有话便说,无需避着他!”
有一名独臂老者认真说道:“五年之前,秀女山之上发生的事情至今在咱们家人心中仍旧是一个难解的疙瘩。”
“死了那么多人不说,而且还搭进去那么多钱财,最重要的是,就连好不容易从布拉戈秋壁城中得来的《万里江山七十二图》都下落不明。”
“这怎么能成呢?月茹,你这人从小就很是讲义气,我们这些做长辈的看在眼里,对你十分了解。”
“是,红发鳄神和你跟你相公早前便已经结拜,但凡是你必须要认清,什么叫做大义灭亲。”
这人说完之后,在曾月茹香肩之上用力拍了拍。
曾月茹轻声一叹,满脸为难地道:“五叔,你说的这些我又如何不知?大义灭亲说的很好,可我曾月茹偏偏不是这般女子。”
一名老者闻言,顿时一掌狠狠拍在桌上,猛然站起身来,伸手指着曾月茹厉声喝道:“说的比唱的好听,看你偏偏不是这般女子!”
“我倒是想要问问你了,若然不是因为你,这《万里江山七十二图》是不是现在已经抢回来了?”
说话之人对曾家来说至关重大,此人乃是曾月茹父亲的原生兄弟,曾金立。
这曾金立与曾月茹的父亲兄弟情深,当年在乱军之中将曾月茹父亲的尸身抢夺回来,不幸丢了一条手臂。
曾月茹敢和谁争辩,却也不敢和曾金立争辩。
当下曾月茹口不择言,不知道该说什么才是。
赵瑞眼见曾家众人很是得意的看着曾月茹,于是便轻声说了一句:“若然不是因为我娘子,尔等可有机会见到我们大哥?”
此话一说,在场众人登时满面不悦。
曾金立快步走到众人面前,厉声喝道:“你又算是什么东西!此间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儿?”
赵瑞虽然对此人并不了解,但瞧这架势却也能够看得出来,曾金立在曾家内部很是有威信。
他在众人面前自不敢托大,于是便耐心道:“这位大叔,我只是想说这《万里江山七十二图》既然都已经……”
赵瑞一语未毕,忽听得一名小厮手忙脚乱的跑了进来。
尚且还未跑进正厅,当即跪在地上,冲着曾沧海和曾月茹姐弟二人急声说道:“少爷!小姐!外面来了许多人,好像是至皇八道的士兵!”
此话一出,曾月茹心中“咯噔”一声,连忙转头看向曾沧江。
曾沧江脸色大变,紧皱着眉头思量应对之策。
“今天下午东天教的那些人来了之后,可有说起过有关于至皇八道之事?”
曾沧江紧皱着眉头看向曾月茹,急声问道。
曾月茹快速摇头,说道:“除了和吉臣里有关的事情以外,他们对于至皇八道那是只字未提!”
那名小厮跪在地上,满脸焦急慌张,等待着曾沧江的指令。
曾沧江当即想也不想,一把就将宝剑从桌上拿了起来,紧紧握在手中,冲着身旁左右说道:“所有女眷留在此地,所有男人都和我出去!”
众人谨遵诏命,连忙紧紧跟随在曾沧江身后,朝着正厅门外走去。
曾月茹和赵瑞相视一望,彼此均是深深的一点头,他二人一个拿刀一个拿剑,同样也是快步走了出去。
众人走出之后,一路朝着第一进院里的大门方向赶去。
由于曾家老宅占地面积巨大,所以顷刻之间倒也没法子赶到门口。
曾家老人们聚在正厅之中,曾金立眼看着赵瑞和曾月茹夫妇二人的身影渐渐消融在面前的漆黑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