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天地之间一派昏暗,鲜于洪山等人从房内冲出之时,只见花月如等人各自手持火把,正在对王府内的士兵大砍大杀。
在场的小厮和丫鬟们本就手无缚鸡之力,偏生花月如等人又是孔雀王朝境内少见的高手,却又怎么吃得消?
不过也就是弹指之间的事情,鄂王府内很快便就沦为一片人间炼狱。
鲜于洪山以及鲜于邵华和玄悲大师对此竟是无能为力,事实也正如玄悲大师先前所想,花月如的功夫果真已经修炼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玄悲大师与之相比尚且还有着相当大的一段距离。
鲜于洪山眼见这场王府保卫战竟然失败得如此之快,转瞬之间便就大势已去,连半点含糊都没有。
于是便在一伙士兵的拥簇之下,快步朝着花月如走近,打定心思与之谈判。
“这位女侠,在孔雀王朝的玉倾城时本王便已被你废了一条手臂,怎么,莫非你还是不满意?”
虽然温召兰等人都百般阻拦着鲜于洪山,然而鲜于洪山自认自己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现在家里面出了这么大的乱子,他又怎生坐视不管。
其时,花月如左手紧握火把,右手紧握常玉坤当年为她亲自铸造的屠龙宝剑,将屠龙宝剑的剑尖直指鲜于洪山。
“鲜于洪山,你这老贼将我义父害得好苦,姑奶奶我不将你大卸八块无论如何也难以消解心头之恨!”
鲜于洪山望着满院尸身,神情之中闪过一抹哀伤,用力吸了吸鼻子,道:“本王承认,常玉坤确然是被本王所害,可本王的一条手臂都已经给了你,难不成一条手臂还抵不上你义父的一身武艺?”
花月如咬紧白牙,斩钉截铁的道:“不错,抵不上!”
花月如这般说着,说话之间便如一道闪电般从原地疾速冲了过去。
好似脚边的白雪都被花月如的迅捷身形吹得冲天刮起,在场众人都能够看得出来,花月如分明是有心有意想要一剑就将鲜于洪山的人头取下。
便在这时,只见一团刺眼的金色光芒兀自在玄悲大师双掌之中炸裂开来,玄悲大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身冲到鲜于洪山身前,将双掌高高举过头顶,一声暴喝:“着!”
一大团刺眼金光便仿佛像是金钟罩一般,在鲜于洪山和玄悲大师两个人的头顶轰然降下。
从头至脚,将他二人保护得相当严实。
由于玄悲大师出手速度实在太快,花月如根本就来不及作出反应,等到花月如好不容易已经接近鲜于洪山时,她愕然发现她根本就无法击穿玄悲大师的金钟罩。
花月如此前虽然从未见过玄悲大师,至多仅仅是在玉清城时与玄悲大师有过一面之缘,但是倘若往她的义父常玉坤身上去追溯,便就能够攀得上关系了。
花月如弯下纤细腰肢,双掌紧紧贴在玄悲大师的金钟罩之上,厉声喝道:“大师!您就看在我义父他老人家的份儿上,速速让开!”
玄悲大师双手合十,摇头叹道:“阿弥陀佛,冤有头债有主,花施主却又何必如此想不开?”
玄悲大师这番话立时就将花月如说得一愣,花月如骤然间脸色便沉了下去,声音仿佛像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一般,冷冷的道:“大师您是出家人,我花月如可不是什么出家人!”
“我只知道我义父他老人家被这老贼所害,永生永世都再也无法恢复功力,辛苦了整整大半生的修为造化顷刻之间全部付之东流!”
“大师,我都已经说了的,您就看在我义父他老人家的面子上,赶紧给我让开!”
玄悲大师缓缓闭起双眼,声音之中饱含苍凉之意,缓缓道:“冤冤相报何时了,花施主,你一直这样想不开、放不下,到头来害的人只能会是你自己,却绝非会是旁人。”
“方才鄂王也已经说了的,在玉清城时他的一条手臂已然被你所废,鄂王贵为堂堂亲王,难不成就即便是如此还没法子抵消你义父被锁了琵琶骨在你心中所造成的伤害吗?”
鲜于邵华和温召兰站在一旁,心都是紧紧的揪在一起。
“不能!决计不能!”
花月如始终都跃跃欲试着企图刺穿玄悲大师的金钟罩。
当下她如此这般一声暴喝,反复重申着鲜于洪山的这件事情她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略过去的。
“人世间恩怨情仇,相信今日倘若你义父便在此间,他是一定会阻止你这么做。”
玄悲大师缓缓说道。
花月如皱了皱眉头,问道:“玄悲大师,你却又是如何得知?”
玄悲大师沉声一叹,道:“因为我了解你义父,常玉坤。”
花月如现如今对自己的修为虽然已经很是自信,然而在玄悲大师面前却仍旧没法子如何造次。
当下只得缓缓收功,站直了娇躯。
鲜于洪山眼见花月如如此,舒出一大口长气。
花月如手中的屠龙宝剑在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