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齐悦终于赶来。
她撑着一柄蓝色遮阳伞,脸上带着一副墨镜,臂弯上拎着白色小羊皮包包,看着像是刚从家里赶过来的。
齐悦看了眼在场她都没法惹的几位二世祖,默默走向教官,说是要了解情况。
其实情况她早就了解了,刚接到教官电话通知那时候她正悠哉地给自己的宝贝儿子剪指甲,听到顾惊安打人后吓了一跳,立即给顾家那边拨了电话过去。
这事儿她也管不了,还是得叫家长来才行。
这几个男生家在外地,家长没法赶过来,但顾惊安就是南州本地人。
所以齐悦是掐着时间过来的,这时候顾家人应该也快到了。
有几个女生小声议论着:“就这事来说我觉得顾惊安没错,那俩男的就活该,我真羡慕她,要我我虽然会很生气但可能真不敢动手。”
……
“顾惊安动手固然不对,但你们那样说一个女孩子就对了???”
……
“泼妇。”
“细男。”
……
顾惊安仿佛自带了屏蔽杂音系统,把这些动静都隔绝在耳外,她颤颤巍巍地解开手机锁屏,抱着必死的心态打开网上银行软件。
一、二、三……一共五个零。
竟……竟然!账户里竟然一分钱都没少!!!
顾惊安差点儿激动哭了,眼底不由得浮现出一层水雾,就连肩头也跟着颤抖了两下。
而看到这一幕的周研以为她是太委屈了,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她把声音放轻了问:“安安,你没事吧?”
顾惊安呜咽:“没事,我可一点事儿都没有。”
钱在人在,钱亡她要和这些狗贼拼命。
军训合练场底正对着南大门,大门口处传来了汽车的引擎声,声音落下,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缓缓停泊在校门处。
数十颗脑袋纷纷望去,一位身着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率先从副驾上下来,随即男人走到后门处,一手拉开车门,另一只手挡着车顶,防止里面的人下车时会撞到额头。
而后,从里面出来一个女人。
西装男恭恭敬敬地跟在女人身后约莫一米远的距离,两人正和保卫处的大爷沟通。
齐悦立即收伞迎了上去,满脸堆笑:“顾妈妈,您来了。”
陆缘客客气气地跟齐悦打了个招呼,道:“麻烦你了,齐老师。”
“不麻烦的,这是我们老师该做的嘛。”
齐悦带着陆缘和保镖先生一起从南门进了学校,正往军训方阵这边走。
顾惊安看着与她渐渐接近的女人,心里升起了一抹异样。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在这里的母亲,相貌与她想象的不太一样,很年轻,看起来只有三十多岁,温温柔柔的,恬静娴和,一身高奢没有大logo,低调华贵,纤细白皙的手腕上带着一条圆润的胖圆条辣绿色翡翠镯子,是她浑身上下最夺人眼球的色彩了。
而这注视落在陆缘眼中就变了味儿。
顾惊安的肤色本就白嫩,这一会儿又起风了,吹得她脸颊泛红,再加上水汪汪又略微带着红血丝的大眼睛,微微颤抖的薄肩,湿了一小片的军训服……
本就是副极讨人喜欢疼爱的模样,陆缘看了之后更心疼了。
她的宝贝女儿长这么大恐怕是第一次受这样的委屈,以前安安在家里那时候多乖呀,可从来没打过架,甚至别家孩子都有的青春期叛逆期,安安也是从来没有过的。
这时候,靳泽上前喊了声:“陆阿姨。”
陆缘先是淡淡瞥了他一眼,颔首示意,明显是不太想搭理他。她心里自然是不满,安安既然受了委屈,恐怕他也没尽到未婚夫的责任保护安安。
继而,陆缘打量着被顾惊安打的鼻青脸肿的两个男同学。
“齐老师,这两位同学一会儿应该去医院,你说是吗?”
齐悦连声应下:“是是是,顾妈妈,您思虑周全。”
陆缘对着两个男生微微笑了笑:“你们的母亲十月怀胎将你们生出来,不是让你们侮辱女性的,做事的时候多考虑考虑后果。还有男孩子嘛,好歹锻炼一下身体的,怎么被我家安安打成了……”
她叹息似的摇了摇头:“这副样子。”
“不过既然是我家安安先动手的,那么对你们造成的损害我们会全权负责。至于赔偿款你们尽管提,和我们的私家律师谈就好了。”
紧接着,陆缘微微抬手示意,保镖立即懂了她的意思,从卡包里拿出来两张名片递给了二人。
两个男生呆愣愣地对视一眼,一句话也没说,接住了名片。
陆缘看着温婉柔和,实际上不怒自威,这一会儿就连说悄悄话的学生都没有了,整个场地安静到就连哪个方向的脚步都能听得清。
事情到这儿已经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