婊子,贱死了。”
巨大的黑影笼上来,胃里一阵反涌,明芮蹭着地板向后退,难过地想闭上眼,却又不想妥协,想拿头撞墙,却无计可施地被扒掉外套,撕坏短袖,露出漂亮的肤色。
“小贱人,还挺白。”
在明芮惊恐的眼里,他满嘴黄牙的臭嘴几乎就贴在脸上,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芮芮我错了,理理我,我们已经一下午没说话了,再不理我,我就要踹门进来了。”
这道声音温温和和的,明泽刚不认识,明芮却一下慌了,强忍的泪像紧绷而断的弦。
他怎么会在这。
这些话太脏,太恶心了。
他怎么能听呢。
明泽刚狐疑地看向明芮,打量完才摇摇晃晃开了一道明显的门缝:“你谁——”
咣——
门板被一脚踹坏,明泽刚被压在门板下,被人不留情的踩着走过。
他走进屋里,看清情景怔愣一瞬,垂着眼靠近:“不冷吗。”
林展致脱掉外套,给她盖好:“我们不是说好了毕业再干这种事吗,我怕我忍不住,乖。”
他装得太像了,明芮紧握着他给的干净外套,又不敢贴在身上,血啊,酒臭味啊,太脏了,为什么要这么温柔呢。
门口,明泽刚艰难爬起来,破口大骂:“小兔崽子你谁啊,故意的是不是?!”
“你问我啊。”林展致温和笑笑,随手抄了根木棍:“这是我女朋友的家,隔条街就是警察局,我叔叔他们最近挺需要业绩的。”
“我还想问你是谁呢,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啊。”
“哼,老子走错了。”他乱说一气,忙不迭跑远。
乱糟糟的室内突然没了声息,全世界都安静得窒息。
眼泪大把大把流下来,明芮抱着自己,青稚的脸蛋布满泪痕,哭花了整张脸,泣不成声,断断续续说:“林——你……你,出,出去吧,求,求你了。”
别让我看到你,你也别再看我了,好不好……
“嗯。”他淡淡应了下,什么都没发生般大步离开。
她的整个世界都乱了,她的家,她和林展致,还有什么是原来的样子。明芮无措的愣坐在原地,半晌才拿下盖在身上的外套,失神地穿上衣服。
四四方方的小房子乱成一团,太狼狈了。
门外突然又冒出窸窣声,她整个人震了震,又慌乱的想缩成一团,林展致站在门口,拿着毛巾,敲了敲不存在的门:“我进来了。”
声音早哑了,说不出话,明芮眼睁睁看着他走到面前,平常心地递过干净的湿毛巾。
明芮含着眼泪:“我,我手抬不起来。”
“嗯,没关系。”他温和笑笑,抬手帮她擦脸,血渍,泪水,一时间都像彻底消失,什么痕迹都不留。
只是擦着擦着,眼泪又忍不住下来,明芮木讷地说:“对不起,我忍不住。”
“没关系的,人不管什么时候,都可以哭的。”他轻声安慰:“我住你隔壁,年级主任请我吃饭来着,不然就能早点来了,对不起。”
明芮难受地抽泣,说不出话,林展致一字一句,替她分散注意力:“你想我先帮你修门,还是先陪你去医院。阿姨那里,要不要帮你请假,后面几天是国庆长假,市区那里有夜市,郑学名他们第一天考试就商量要去玩了。”
“一起去散散心吧。”
直到明芮哭得没了力气,坐在地上,他才瞥见沾满灰尘的橙黄色小挂件,拿起来拍干净,慢慢从地上举到她眼前。
“明芮,你看,太阳升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