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江辰赤裸裸的羞辱,江左王却是不怒反笑。
“哈,皇侄,配不配,你说了可不算!”
“今日太妃寿诞,大魏权贵都汇集此地,不如问问殿中群臣的意见,看看他们服不服你这个皇帝?”
江辰挑眉:“奥,皇叔这语气很是自信啊,难不成是早就跟人串通好了,就等今晚发作,给朕难堪?”
“罢了,朕也不是那等独裁专横的暴君,将死之人的愿望还是要满足的……你既然准备多时,朕自然要给你展示的机会,免得下了地府心里还惦记着这事,不肯闭眼!”
饶是江左王养气功夫到家,也被这番恶意满满的嘲弄破了防,冷哼一声道:“牙尖嘴利!”
“江辰,不妨实话告诉你,镇海节度使程昱早就对你这个废物皇帝不满,暗中跟我结盟,想另立明主。”
“而且,不只是他,其他封疆大吏和皇室藩王,对你这个皇帝也是颇有微词,不少人私下都在跟我接触,根本不愿意对你效忠!”
“说我不配,你以为自己又是个什么东西?”
“被身边人吹捧几句,就觉得自己已经坐稳了皇位,号令天下,莫敢不从?”
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江左王完全没有了顾忌,三言两语把在座的所有人都给拉下了水。
其实跟他有勾结的只有镇海节度使程昱,但这点皇帝是不能完全确定的。
猜忌是上位者的本性,他这几句话,就是埋在所有人心里埋下一根刺,让他们互相提防戒备。
以后只要这些权臣藩王有一丁点动静,就必然会让江辰联想到造反,同样,朝廷想管控地方,也必然会让这些权臣应激,疑心朝廷是不是把自己判定为了逆贼,至此大魏朝堂便永无安宁!
在场的朝臣都是人精,不过瞬息就看穿了江左王的恶毒心思,纷纷色变!
就连裴丞相,张子房,宋浔等文臣都罕见的露出恼怒之色,似乎下一秒就要起身,清君侧!
同样的,御座上的江辰也倏然沉下脸。
眉目间用作掩饰的笑意,被煞气撕的粉碎:“污蔑重臣藩王,当受炮烙之刑后,腰斩弃市!”
“江愿,朕原本是想给你一个体面死法,可若是你再不识抬举,就别怪朕狠心了!”
说完,他凌厉双眼浮现一抹杀意,侧首道:“镇海节度使何在?给朕滚出来,说清楚你跟江左王到底有无勾结!”
感受到落在脖颈上的冰冷目光,程昱寒毛直竖,连滚带爬从坐席上离开:“陛下,微臣冤枉啊!”
“微臣执掌的南方是商贸发达之地,免不了跟京城的贵人们做生意,江左王乃是先帝亲封的亲王,身家丰厚,微臣家族的商行自然是跟他有联系。”
“但微臣敢以身家性命发誓,我们之间的往来仅限于商业,绝不涉及朝政,更没有协助谋反!”
“江左王刚才的话都是污蔑微臣的谎言,还请陛下将他拿下,关进诏狱审问,还微臣一个清白!”似乎是为了增加话语的可信度,程昱说话的同时,还不忘恶狠狠的瞪向一旁的江左王。
凶戾的眼神,仿佛要把他生吞活剥,就好像两人是有血海深仇的死敌!
而面对程昱的辩解,江左王却只是不屑的挑起嘴角:“程大人,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短短数日,竟然就把提供粮草军械给我的事忘了,这可真让本王伤心。”
“不过没关系,虽然账本被你派来的人毁了,但是本王还有其他证据!”
对着面露惊骇的程昱玩味一笑,江左王抬高声调,恶意满满道:“江辰,你不是一直在追查梅若颖的下落吗?”
“皇叔现在便告诉你……那个毒妇,就藏身在镇海节度使府,跟程昱结为了同盟!”
“即使没有证据证明程昱跟我勾结,但窝藏朝廷逃犯的罪名,也足够程家灭族了吧?”
又一个重磅消息抛出,震的大殿再次陷入死寂。
除了江辰和他手下的心腹,其他大臣藩王均是倒抽了一口冷气,骇然的看向程昱。
这个家伙,胆子可真是够大的啊!
勾结了一个谋反的亲王还不够,居然又跟逆贼之女搅混在了一起,是真觉得陛下奈何不了他吗?
当然,其中某些有野心的家伙,则是在惊叹外还生出了别的念头,一时看向御座的目光都灼热了起来。
而这,正是江左王想要的,他就是要给狗皇帝树敌,让他后院起火!
注意到气氛的微妙变化,沉默半晌的徐长卿唰的站起身,锐利双目扫视全场,无声警告。
随后才压迫力十足看向程昱:“梅若颖乃潜逃重犯,被皇榜通缉,程大人,你最好还是将此事解释清楚……否则,徐某的长刀可不认人!”
话音落下的同时,徐长卿直接拔出身旁执勤禁卫的佩刀,雪亮锋刃一转,直接将眼前桌案劈成两半。
大理寺卿苏文也站了出来,儒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