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朕要你彻底投诚,把知道的关于江左王的一切全部说出。”
江辰双眼闪过一抹锐芒:“朕虽然跟皇叔接触不多,但几次交手下来,也算了解他的性格,他不会坐以待毙的。”
“离寿诞没有几天了,他若要反击,这段日子必会有所动作。”
“只要你愿意给朕通风报信,并将他隐藏的势力和军队说出,朕就可以对老六老七从轻发落。”
“甚至,抹去他们的罪行,让他们能做个富贵闲人。”
闻言,吕太妃俏脸浮起一抹纠结,手心手背都是肉,这让她怎么选?
要是在这个关头背叛江左王,他们母子两的情分,就真的走到头了!
沉默良久,吕太妃咬牙,眼眶泛红恶狠狠瞪向江辰。
明明是强势的姿态,身上却透出一种色厉内苒的哀婉,仿佛被猎人逼到墙角的狐狸:“陛下啊陛下,您可真是给哀家出了个诛心的难题!”
“我现在脑子很乱,给不了你答复……你,你先离开吧,我要一个人静静。”
闻言,江辰不悦的皱眉,但看着那道弱不胜衣的倩影,终究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无论如何,他跟吕太妃总归是有份情谊在,一些不涉及原则的事情,可以适当宽容。
缓缓起身,拂袖走出内殿,江辰最后提醒道:“太妃,朕的耐心是有限的。”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劝你还是早点做出决定,免得两头不落好。”
说完,他没有留恋,径直离去。
直到宫殿的大门被重新合上,内殿里低垂着秀颈,始终沉默的吕太妃才缓缓抬头,美眸凝望着江辰离去的方向,幽幽叹息……
与此同时,数十里外的秋叶殿,也迎来了一队神秘人的拜访。
“王爷,咱们临近帝京的几处据点,已经被梅若颖的人掌控,钱粮全部被半空,办事的人员除了那些反水的……其余均已丧命。”一名做扫撒太监打扮装扮的死士,脸色难看道。
这已经是他们被策反的第三十二处据点了。
不是没有想过反击,但是设下的陷阱却都被识破,甚至反被梅若颖利用,重伤了自己人。
江左王立在窗边,静静听着,脑中回想着的,却是这段日子经历的不幸。
有弃他而去的吕太妃,翻脸不认人的镇海节度使,还有很多很多以前合作的官员……想着,想着,他双眼闪过森寒杀意:“好一个恩将仇报的毒妇!”
“早知今日,本王就不该留这贱人性命,当时梅家事败,就该让她跟她那个愚蠢的爹一起上黄泉!”
森寒的语气,仿佛让空气都冻结。
那些跪伏在地上,前来汇报的死士们,都下意识屏住呼吸,生怕引起主子的注意,惹祸上身。
但就在他们颤栗畏惧之时,上方的寒冷视线却突然消失,转而响起的,却是一阵夹杂着快意的狂笑声。
“不,不对……我不该生气的,梅若颖这女人有此野心手腕,本王该欣慰才对!”
“拿吧,随便拿,那毒妇拿的越多,本王越该高兴!”
癫狂的发言,让众死士面面相觑。
这,主子不会是气疯了吧?
就在他们犹豫着要不要出声的时候,江左王却是再次挂起了温润笑容,眼神冰冷望着不远处的勤政殿。
“皇帝啊皇帝,你的对手可不只有本王。”
“寿诞一战,就算本王失败,身死道消……但是本王的多年积累却不会因此白费。”
“梅若颖那个女人,野心勃勃,又对你恨之入骨,东西让她拿走,本王也算是后继有人。”
深深地了看了眼那座象征至高无上的建筑,江左王嘴角勾起冷笑,已是恢复了理智。
离寿诞没有几天了,他跟江辰,即将分出胜负。
若是他赢,登临九五宝座,掌握整个大魏,梅若颖拿走的这些,他有千百种办法追回。
而若是他败了,这些身外之物更是无用,不如让江辰的仇敌拿走,也算物尽其用。
“王爷,您,您没必要这么悲观,就算失败,属下还可以护着您杀出帝京!”
“咱们在帝京还埋伏有一万多的兵马,再加上您囤发在各州府的钱粮,完全可以东山再起啊!”
死士们的建议,没有换来回应。
江左王甚至连眼神都没有给他们一个,冷漠道:“没必要,若是本王谋划多年都赢不了,以后就更没可能胜。”
“与其躲躲藏藏,如丧家之犬般流窜在外,本王宁可在决出胜负的那一刻死去!”
“我江愿,可不是那些苟且偷生的懦夫!”
听出江左王话语中的坚决,死士们心头都不禁涌起一阵伤怀,却都没有开口再劝。
这么多年相处,主子有多傲气,他们都是知道的。
现在唯一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