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景悦的建议,江辰眼中闪过赞许。
“不错,朕也这么想。”
“而且,朕心里也已经有了人选!”说着,江辰拿起一枚南方进贡来的玉佩,在景悦面前晃晃,暗示意味十足。
作为贴身服侍御前多年的人,这个小谜题自然难不倒景悦,很快反应过来道:“您的意思是,镇海节度使?”
江辰笑着点头:“不错,江左王被囚,相信身为节度使的程昱很快会得到消息,朕正好借着这件事来考验一下程家的忠心。”
“离太妃寿诞还有些时日,足够朕布局,等程昱进京就直面考验,两条路,两个结局!”
“若他是选择取江左王性命,朕就不追究他上奏赐婚之事,镇海节度使之位依旧是他程昱的。”
“但若是他忤逆朕的意愿,那朕就只能送他全家老小,跟江左王一起下黄泉了!”
平静的语气下,是森寒彻骨的杀意。
景悦美眸微闪,心中涌上深深敬佩。
一石二鸟,算无遗策,不愧是我效忠的陛下!
但还没等她平复惊叹情绪,江辰却再次出声道:“景悦,你再调一队暗卫去秋叶殿,无死角监视江左王。”
“朕直觉,他这么缜密的人,一定还留有后手,不得不防。太妃寿诞前,朕不想有任何意外!”
“还有,把江左王就是梅文石盟友,以及他屠杀百姓养兵的事放出去,让民间百姓都知道他是个什么货色。”
“不是喜欢用谣言来攻击朕吗?朕这次就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景悦双眸发亮,迫不及待领命:“是,属下这就去办!”
翌日。
徐长卿押解俘虏进京,队伍末尾,还点缀着不少军械和粮草。
按照以往的惯例,这些战利品会是最先被朝廷接手的。
但这次来迎接的官员却是完全把这些财物当空气,不仅没过问一句,甚至连眼神都没给一个,接手完俘虏,就头也不回的走人。
动作间的急切,看的徐长卿都不由愣住,切身感受到了朝廷上下对江左王之事的重视!
但遗憾的是,尽管经过了三司会审,昼夜不停的拷问,却仍旧没有什么收获。
这些残存下来的军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真正的主人是谁。
因此,针对江左王的具体处置方案,就迟迟没有敲定。
江辰的心腹大臣们都主张处死,宁错杀不放过,但各地的藩王们却是纷纷上书抗议,表示朝廷不能苛待宗室。
两方争吵不断,迟迟每有结果。
江辰考虑到计划,索性顺水推舟,把江左王***在皇宫,不杀但也不放。
这个折中的办法,安抚了朝中大部分人,算是暂时平息争端。
江南,镇海节度使府。
江左王被圈禁的消息,只隔了一天就到了程昱手上,如同巨石入水,搅动层层波澜!
书房中。
梅若颖已经彻底取代程昱的位置,端坐在檀木桌后,以主人姿态欣赏着程家搜罗来的名家字画。
清丽典雅的模样,任谁都不会相信,这样仙子般出尘的女人,会是力压一众江洋盗匪,登上朝廷通缉榜前十的罪犯!
‘砰!’
官窑青瓷盏被重重放下,程昱眉头紧皱道:“两天了,还没想出对策吗?”
“皇帝已经把江左王给***起来了,必然是查到了端倪,下一个遭殃的,也许就是本节度使,你就没有一点建议吗?”
虽然语气还算镇定,可其中暗藏的惶恐却是遮掩不住。
梅若颖收起字画,美眸闪过抹不耐,又很快隐去,慵懒道:“有我在,你慌什么?”
“而且,你们程家在南方经营多年,根基深厚,数十个中小世家都跟你们同进退,再加上你是节度使,手中握有数十万精兵……这样的重臣,皇帝不会轻易动你的。”
闻言,程昱眉头微松,但眼中的忧虑却仍未散去:“话虽如此,但当今天子性格刚勇,并非胆小怕事之人。”
“要是真被他查出什么,怕是你刚才提的这些,会立刻变成我程家的催命符!”
“毕竟,天下间有那个君王,能容忍跟反贼有牵扯的臣子?而且那个臣子的势力还如此雄厚!”
卷动画轴的手一顿,梅若颖思量片刻,红唇勾起美艳弧度:“放心,就是因为江辰这家伙强硬,我才确定咱们暂时是安全的,你的秘密并未暴露。”
“要是江左王真被抓到了把柄,你觉得以江辰性格,可能留他性命吗?”
梅若颖笃定的语气,让程昱精神一震,但旋即又烦躁道:“不论如何,陛下对江左王动手,本身就代表他起了疑心,调查的事一天不结束,我程家就随时有暴露的风险!”
“而且,这些年我们两方生意上的往来,都在江左王手中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