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濒临失态的江左王,江辰嘴角勾起,心中十分快意。
之前敌暗我明,这狗东西给他下了不少绊子,如今终于轮到他出手了。
长辈恩人被羞辱的滋味,不好受吧?
江辰品味着江左王的痛苦,表情越发亲和:“皇叔,怎么不说话?难道你深夜觐见,就是想跟朕大眼瞪小眼?”
江左王眸光骤然阴狠,但又很快被他隐藏,摆出恭敬姿态道:“陛下说笑了,臣虽然辈分高一些,但终究是陛下的臣子。”
“礼不可废,陛下不开口,身为人臣又怎能先抢话。”
说话间,江左王已经整理好了情绪,滔天怒火被他须臾间压下,再看不出丝毫异常。
这等城府,着实令人侧目。
江辰双眸眯起,打量他万分恭敬的脸庞,忌惮暗生,但面上却仍是亲和模样。
抚掌道:“皇叔,你这话说的好啊,要是朝堂上的官吏都有你这觉悟,朕就不会有这么多不顺心的事了!”
闻言,江左王眸光一动,心中升起抹狐疑,试探道:“陛下,您这话里,似有忧虑……难不成是朝堂又出了什么变故?”
江辰叹息一声,欲言又止的看了江左王好几眼,才缓缓道:“皇叔,你跟朕是血亲,有些话朕就不瞒你了。”
“我最近确实苦恼一件事,觉都睡不好,很是纠结,你既然来了就帮朕参谋参谋。”
江左王摆出忠臣模样,劝慰道:“陛下,您乃天下之主,有事吩咐手下人去做便可,何必如此为难自己?”
“忧思伤身,您要以龙体为重才是。”
虽然嘴上表着忠心,江左王眼中却是闪烁着森森恶意。
能让这狗皇帝这么纠结的,必然不是什么好事,如今他威望这么高,刚好可以借此机会打压。
只要他听信怂恿,做下荒唐事,他就可以趁机插手,让这狗皇帝跟朝堂众臣离心!
江左王的算盘打得啪啪响,好话说尽,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
江辰冷眼听着,摆出犹豫不定的模样,却一直没有明说到底在纠结什么事。
直到两人又拉扯了几轮,估摸着时机差不多后,才点头道:“皇叔,你说的有道理,朕是天下之主,没必要顾忌他人想法,为难自己。”
“跟你说实话,朕最近烦恼的事,其实是要不要纳吕太妃入后宫。”
“原本朕还还在纠结,毕竟此事为世俗所不容,但是今日听完你的话,朕便有决断了!”
此话一出,江左王宛如五雷轰顶,整个人愣在原地,身躯不断颤抖。
这狗皇帝疯了?
竟然要冒天下之大不韪,那先帝妃嫔入后宫!
更离谱的是,此事,竟然还是他一手促成?!
江左王悔恨的简直想扇自己几个巴掌,一张脸青白交加,拳头死死攥紧。
“皇叔,你怎么了?脸色怎么突然这么难看?”江辰声音关切,可眼眸之中却满是寒意。
江左王低着头,眼睛死死盯着地毯上的龙纹,脸庞被屈辱和仇恨扭曲,如同索命恶鬼。
良久,才勉强控制住情绪,沙哑道:“陛下,此事……您还是再考虑考虑吧。”
“吕太妃身份尊贵,不仅是先皇宠妃,膝下还育有两位王爷,您若是真的强纳了她,朝野宗室都不会同意的。”
闻言,江辰摆出不悦的模样,冷声道:“皇叔,刚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朕信任你,才会坦诚这些心里话……可你的回答,让朕很失望啊。”
森寒的话语,仿佛空气都被冻结。
江左王眸光一凛,把所有的怒火压制在心底,抬头佯装惶恐道:“陛下,您是皇帝,自然有权力任性。”
“但是您也得顾忌一下满朝文武和皇室宗亲吧?”
“而且,吕太妃毕竟是六王爷跟七王爷的生母,您若是强纳了她,两位王爷又要如何自处?毕竟,法理上讲,您可是他们的皇兄。”
江辰皱眉,怒容稍有缓和:“皇叔,你说的这些,倒也有几分道理。”
“朕先前犹豫不定也是在考虑这些,所以,朕现在问你,若是朕执意要纳吕太妃,你有什么办法解决这些问题?”
江左王呼吸一窒,眼中的杀意呼之欲出,似乎下一刻就要暴起。
但,他终究不是冲动之人,生生忍下了这份屈辱,强挤出笑容道:“陛下,微臣只是个闲散王爷,这种大事,微臣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
闻言,江辰垂下眼,故作遗憾道:“是吗,那这可怎么办啊。”
“太妃那般哀求于朕,还说要给朕诞育皇子,若是不给她个名分,岂不是辜负了太妃一番心意。”
江左王被这番无耻话语激的心肺剧痛,眼前阵阵发黑。
他双目血红,死死盯着软榻上的肚兜,神情扭曲阴鸷到了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