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宁静微风吹拂郊外的树木,带起‘簌簌’之声,仿佛送别的乐曲。
树下,江辰和杨暮溪沉默对视,幽幽愁绪弥漫在两人之间,分外感伤。
仓促之间,江辰也不知道该怎么挽留她,只能苦笑道:“既然你去意已决,本王就不再多言了,不过,以后再来帝京记得找我!”
“望江楼的那个雅间,永远为你而留,只要你去,我就能知道你来的消息。”
闻言,杨暮溪美眸闪过抹复杂情绪,她垂下秀颈,迟疑片刻后,从袖中拿出一枚符玉。
玉质通透,呈墨黑之色,正反两面皆刻有玄奥符文。
“向皇帝进谏诛灭梅家,赦免穷苦百姓的赋税,你不尽帮了我,也帮了全天下的百姓!”
“这玉佩,是我师父逝世时交给我的,传承数代,世间仅此一枚,代表了太平道道主的权柄。”
“只要拿着它,所有受过太平道恩惠的人,都会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帮你,这也代表了我的一个承诺。”
说完,杨暮溪把玉佩塞进江辰手里:“拿着吧,这是你应得的。”
江辰把它攥在掌心,入手温润,仿佛还带着前主人的体温。
“这么重要的东西,你真的放心给我?”
杨暮溪点头,眼中是全然的信任:“我说过,你是我认定的朋友,我相信你不会利用它去做坏事。”
江辰怔愣片刻,笑道:“能得杨掌教如此信任,是江某的荣幸。”
“不过,我现在就有一个要求,就是不知杨掌教愿不愿成全了。”
杨暮溪俏脸浮起疑惑,蹙眉道:“说来听听,只要不违反原则,我一定办到。”
江辰狡黠一笑:“很简单,本王的要求就是,请杨掌教定居帝京,不要再回豫州!”
“这个要求,不难吧?”
杨暮溪没有说话,不赞同地看着江辰,活像在看一个傻子。
半晌,才叹息道:“你,你知不知道这玉佩有多宝贵,这么重要的东西,你就打算这么用掉?”
江辰挑眉,没有丝毫犹豫:“对!本王就打算这么用!”
“还是说,你做不到,打算反悔?”
杨暮溪没有中江辰的‘激将法’,她垂眸思索片刻,皱眉道:“我不可能永远呆在帝京,豫州才是我的家乡,我肯定是要回去的。”
江辰没有反对这点,解释道:“没说不让你回去,本王的意思是,送你一处宅子供你定居,想家的话可以偶尔回趟豫州。”
闻言,杨暮溪陷入犹豫,不解的看向江辰:“为何一定要让我留在帝京?”
江辰坏笑一下,摆出风流公子的模样,不正经道:“这个嘛,杨掌教风华绝代,让人见之忘俗,本王自然想多和你这样的神仙人物亲近。”
杨暮溪娇躯一颤,白玉似的耳尖瞬间红透。
这,这个口无遮拦的家伙!
她红唇紧抿,芳心一阵狂跳,若是放在以往,有男子敢这么调戏她,怕是要站着出来,横着出去。
可面对江辰,她却完全升不起动手的心思,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良久,才声音微颤道:“你,你刚才说的,可是真心话?”
江辰抬头挺胸道:“本王,向来不说假话!”
“那,若是有一天我发现你是骗我的,该怎么办?”杨暮溪追问。
“要是真有这么一天,我任你打骂,直到你彻底消气,如何?”江辰语气诚恳。
“好,既然你能做出这样的承诺,我便相信你没有骗我!”
说完,杨暮溪脱俗俏脸上浮现一抹脆弱,补充道:“江炎,你,你千万不要骗我,不要辜负我的信任。”
“放心,我肯定不会!”江辰朗笑着应声,外表没有丝毫异样,内心却升起一丝愧疚。
欺骗这么个纯真无暇,对他满心信任的女孩,江辰为数不多的良心隐隐作痛。
但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也没有挽回的余地,只能拖一天算一天了。
等时间长了,他们关系更进一步,也许就有补救的余地了。
收起脑中思绪,江辰扬起玉佩:“说了这么多,杨掌教可是答应本王的要求,定居帝京了?”
杨暮溪被问的怔住,脑海混乱成了一片浆糊。
这种陌生的情绪,让她生出了个不妙的念头。
难道,我真的喜欢上了这个才华横溢,又体恤百姓的王爷了?
她预想越心慌,越想越迷茫,最后只能强行转移注意力,故作淡定道:“我太平道,向来一诺千金,答应过得事自然不会反悔。”
“既然你要我留着帝京,那我留下便是,只是落脚的房子就要拜托你了。”
见杨暮溪松口,江辰这才长舒一口气,放下心中大石。
人都被他扒拉到地盘里了,还怕拿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