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赵远的污言秽语。
杨暮溪兜帽下的俏脸结上了浓浓寒霜,简直能顷刻把人冻毙。
如果赵远的双眼能看穿兜帽,瞥见她此时的脸色。
求生的本能,以及多年察言观色的经验,都会让赵远立刻闭上自己的嘴。
但靠着梅家作威作福多年,他早就不把这些平民百姓看在眼里了,自然也不会对杨暮溪生出忌惮。
他面带不屑道:“小娘们,你和里面那个欠钱的贱人,今天都跑不了!”
“楼里很久都没进过新鲜货色了,你们杀了赵五,让张兄弟少了一员大将,就乖乖卖肉抵……”
即使杨暮溪养气功夫极佳,鲜少动怒。
此刻看到赵远这小人得志的嘴脸,也是不由动了真火。
她美眸划过一丝冰冷,道出最后的疑问:
“所以,你跟那个赵五是一伙的?就算那女子还上了债务,你们也不会放过她?”
似乎是听出了杨暮溪的愤怒,赵远嗤笑一声,带着几分得意道:
“放过她?可笑!”
“绕了那么多圈子才让那贱人上套,图的可不是她们家那三瓜俩枣!”
说到这,赵远眼中染上几分羡慕:“这贱人的身段跟脸都不错,又会弹会唱,还是新婚小少妇,朝中有些大人就好这一口!”
“啧啧,迟早有一天,老子也能爬上去,到时候叫上十个……啊!”
‘咔咔!’
惨叫伴着脆响,回荡在众兵卒耳边。
但是因为赵远性命还捏在杨暮溪手中,这群兵卒却是不敢有任何异动。
反正大人现在只是被捏断了四肢,只要能保住性命,这断肢还能再续……嗯,还是先待在原地,暂时不激怒这凶徒!
杨暮溪没有在意周围兵卒的动向,以她的功力,便是在万军中也能来去自由。
眼前这点小场面,还引动不了她的心神。
看着手中因为剧痛而涕泪横流的赵远,杨暮溪开口了。
声音如山间清泉,带着凌凌冷意,不染凡尘。
“我原本是想同你讲道理的。”
“契书上白纸黑字写了,那女子还欠赵五四两,这钱还清,她便是自由身,谁都不能冒犯!”
“所以,我给了她四两,让她转交给赵五的家人。”
“这是律法上写的,我没做错,对吧?”
赵远惊恐的点头,不敢有丝毫异议。
杨暮溪又道:
“那赵五伙同身边人强迫良家妇女,按照律法当斩,我也没有做错,对吧?”
赵远觉得这个捏断了他四肢的女人是个疯子,根本不敢反驳,疯狂点头。
杨暮溪见状,没有再问。
她那双清澈到近乎冰冷的眼眸看向赵远,里面是深深的困惑。
“道理你们懂得,律法你们也懂得,可为什么就是不照着做呢?”
赵远僵住了,心中怒骂不已。
这疯女人大到底是从哪个山沟里出来的?脑子病的不轻!
等他脱困,一定要找回这个场子!
梅侍郎手下高手众多,一定能止住这个疯女人,倒时候……
就在赵远思索脑中闪过种种恶毒念头的时候,杨暮溪已收起了心底的惆怅,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了他,或者说,他的脖子上上。
“现在,轮到你了。”
她声音淡然,看向赵远的目光没有丝毫情绪。
“官商勾结,欺行霸市,巧取豪夺百姓资产……种种罪行,按律当处以车裂。”
赵远闻言咽了口吐沫。
他惊恐地看着面前头戴灰斗笠的女人,浑身颤抖。
这一刻,他真的怕了!
他不能死,他还没有享够荣华富贵,他还……
正要开口求饶的赵远,突然感到四肢传来阵冰凉。
但这感觉转瞬即逝。
快到他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这冰凉是什么,眼睛就先一步看到了散落在四面八方的手和脚。
看着地上的尸块儿,杨暮溪神色不变,淡然收剑,作势离开。
此时,周围的兵卒们也从震惊中清醒。
主官死了,他们这些下属肯定要被问责!
更糟的是,他们的主官还是梅家的人,若是不能抓住这个凶徒,按照梅家人睚眦必报的性格,他们必然没有好果子吃!
所以,这个灰衣人,今天必须死!
队伍中的副官脸色瞬间狰狞,厉声道:“大胆凶徒!竟敢在帝京城中击杀朝廷命官!”
“来人,把这个凶徒给抓起来,送往刑部!”
而杨暮溪丝毫不慌,美眸淡然,扫过身边的数百精锐兵卒。
她粉唇轻启,平和道:“刚才我已经跟你们的主官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