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的姿态就没有那么从容了。
脚步缓慢不说,脸上的神情也十分难看,就像是吃了一嘴的死苍蝇。
他一点点地挪到了宋浔身边,接过了另一只靴子,蹲下身换了起来。
就这样,在满朝文武和所有士子的注目下,两人如同奴仆般服侍着他们看不起的贱民。
“经此一遭,户部所有官员的脸面都丢光了!顶头上司给一个草民穿靴,怕是以后见了别部官员都抬不起头!”
“谁说不是!这梅文石风光了这么多年,没想到如今却蹲在地上,在众目睽睽下给……真是晚节不保啊!”
“唉,就是可怜了这宋浔,以后怕是要被梅家往死里针对了!”
“呵呵,庸人自扰,这宋浔明摆着得了陛下青眼,有这位撑腰,宋浔今后怕是能在朝中横着走,哪会怕梅家!”
看着正替宋浔磨墨,脸色阴沉的两人,江辰心里是前所未有的舒坦。
今日之后,这梅文石跟张立平,必会沦为全城笑柄。
思及此,江辰眯起了眼,有些不满意。
这么有意思的事情,应该传遍大魏,乃至记在史书中才对啊!
让后世之人,也来了解了解这两个老货。
江辰笑了一下,从龙椅上站起,走到宋浔身前,朗声道:
“宋爱卿,你以布衣之身,走到今日,殊为不易!”
“朕决定,用你的事迹作上一首劝学诗,鼓励大魏所有的贫苦学子,你可愿意?”
宋浔感激涕林地跪下,哽咽道:“陛下,这是草民三生修来的福气!”
江辰颔首道:“好,朕说,你写,用梅爱卿亲手磨得这墨来写!”
江辰的特别叮嘱,让梅文石眼皮一跳,心中涌起不祥之感。
细想却又找不出异常,不由更加谨慎。
江辰却是摆出豪迈之态度,铿锵有力道:
“朝为田舍郎,”
“暮登天子堂。”
“将相本无种,”
“男儿当自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