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宫人关上殿门,江辰目露精光,询问道:
“调查一事,可有进展?!”
冯锦点头,面色肃然,跪倒在地。
虽然他立下大功,但并没有居功自傲的意思,他很清楚,自己最有力的底牌是皇帝的信重。
“陛下,经过秘查,老奴找到了那些罪臣家眷的共同点,他们最初都在礼部下辖的教坊司待过!”
“教坊司?”
江辰目露沉思,问道:“既然入了教坊司,那便是终生被圈禁的命运,她们又是怎么进的皇宫?”
冯锦神情一顿,羞愧道:“回陛下,属下没有查到。”
“给她们伪造身份户籍的人,行事极为小心,没有留下任何线索……但属下经过对比,还是找出了一个疑点!”
“这些罪臣家眷被充入教坊司后,都被一名女子训练过!”
江城闻言,双眼射出一道精光,霍然起身道:“是谁?有何背景?!”
冯锦沉声道:“孟怀姝!”
“此女是数年前教坊司的头牌,因美貌与才与许多达官贵人有过往来,直到数年前,一名神秘人为她打通关系,赎了身,从此便销声匿迹。”
“老奴派手下人查了几天,发现给孟怀姝赎身的人,正是当朝御史大夫,张康!”
“当年他还不是御史大夫,只是一微末小官,因缘际会之下跟孟怀姝有了交集,两人开始纠缠。”
“后来,为了爬上高位,这张康便费尽心思娶了一贵族千金,从此官路恒通,平步青云。之后,他便将这孟怀姝赎了回去,安置在身边。”
听完,江辰双目射出一道寒光,冷笑道:“呵,如此说来,朕这御史大夫倒是个难得的痴情人!好,朕便成全了他们,送这两人下地府做一对野鸳鸯!”
“来人,拟旨,御史大夫张康,包藏祸心……”
“陛下且慢!”
冯锦连滚带爬地跑到他脚边,劝阻道:
“陛下,咱们手上证据不足,此时出手必然打草惊蛇,放走了真正的大鱼,您三思啊!”
江辰闻言,脸色瞬间阴沉。
他不是傻子,如此多的巧合,明摆着这些行刺的罪臣家眷就是跟张康有关,而张康又是梅文石的傀儡,顺藤摸瓜,幕后真凶是谁,一目了然!
可恨的是,他们掌握的信息,根本动不了梅文石!
这老狐狸!
江辰强压怒火,挥推上前的内监,坐回桌后。
冯锦见状松了口气,道:“陛下,这张康是该死,但他活着对咱们的用处更大!”
“如今查到了他跟孟怀姝的关系,顺着这条线,必然能抓到梅文石的马脚,到时候把这群乱陈贼子一起拿下,岂不更妙?”
江辰脸色难看,一语不发。
道理他自然是懂的,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良久,他深呼一口气,沉声道:“好,朕听你的,先不动他。”
“这件事,你继续调查,朕会安排暗卫协助你,务必找出张康跟梅文石的罪证!”
冯锦点头领命,随后神色间露出抹犹豫,吞吞吐吐道:“陛下,老奴有件事,不知应不应该提及……”
江辰缓和下面色,宽慰道:“你虽自称奴婢,但你我相伴数年,情谊深厚,有话直说便可。”
说完,他从桌后走出,亲手扶起冯锦,十分尊重。
冯锦心潮澎湃,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这么多年了,陛下从没有这样重视过他!
他慌忙起身,声音颤抖,语不成声道:“老,老奴多谢陛下!”
江辰面露笑容,安抚几句。
冯锦是大内总管,从小看着他长大,情谊深厚,而且对大魏,对皇室也是忠心耿耿,这份重视是他应得的。
冯锦平复好情绪,欲言又止地看了眼江辰,小声道:“陛下,可还记得前任太尉,徐达,徐老将军?”
江辰迟疑片刻,回忆这个徐达到底是何方神圣。
片刻,他淡淡道:“记得,这个徐达似乎是因通敌叛国,被朕满门抄斩了。”
冯锦沉默了,额头冒出虚汗,有些不敢开口。
但是想到梅家的丧心病狂,他还是硬着头皮道:“陛下,其实徐老将军的事,另有,另有隐情,甚至关系到梅氏一党倒台的秘密,重要性还在刺杀案之上。”
“嗯?”
江辰精神一震,来了兴致。
“这段日子杂事极多,很多以前的事朕都有些记不清了,你帮朕回忆回忆,尽可敞开直言,就算有冒犯之处,朕也恕你无罪!”
冯锦闻言,擦掉额头冷汗,神情复杂,将过往之事娓娓道来。
江辰侧耳倾听,越听脸色就越难看。
原来这前太尉,徐达徐老将军乃是两朝重臣,赤胆忠心,性情耿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