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侧。大抵是做了虾酥的原因,梁惜身上有一股海鲜气味,聂甘棠虽然心感不适,但也不到不能忍受的地步。
也不知怎么的,分明泪眼婆娑的梁惜却敏锐发现身旁聂甘棠的不对,扭头问道:“甘棠……你不舒服吗?”
这一句话果然让孟念妹将注意力从梁惜身上转到了聂甘棠身上,他疼这女儿疼到骨头里,一听聂甘棠不好,焦急离座,探身看她的情况。
聂甘棠本来想说没事的,但这正是个把他们两个分开的好机会,立马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那矫揉造作的表演令一旁的聂月临眉头皱得快要夹死苍蝇。
嫌弃什么,聂甘棠暗啐,这还不是她为了瞒她心仪师容卿的事惹出来的祸。
一边心里狠骂聂月临,一边“虚弱”道:“有些头晕反胃,应当是吃坏了东西。”
“呀!”孟念妹惊慌道,“不会是下午的时候我同你在外头吃的那小摊子不干净吧,我自小吃惯了这些不干净的,你可不能……”
“父亲大人,”聂甘棠幽幽地看着他,“女儿还没有脆弱到那种地步。”
“那这……”
“是月临,”聂甘棠目光旁移,“今日她给我吃了点水果。”
孟念妹的目光立时横向聂月临,聂月临一句“女儿冤枉”都卡喉咙里了,但见聂甘棠也盯着她,最后嗫喏道:“下回女儿注意。”
“你们两个孩子可真是让我操心。”孟念妹碎碎地念着,转头吩咐人去叫大夫来。兵荒马乱间,谁也没看到梁惜的表情不太对。
他仔细看着聂甘棠的脸色,又见她只要他靠近便会蹙眉,嗅着自己身上淡淡的腥味若有所思。
大夫很快就被聂府的家仆请了过来,看着大夫真来了,聂甘棠有些心虚,可是转念一想,她这么闹是为了父亲,母亲回来即便听到她这么闹了一顿,估计面上呵斥两句就过去了。
这么想着,她坦然将手腕放到了大夫的面前,等待着大夫说她无病无灾。
可大夫的眉宇越皱越紧,让聂甘棠万分平和的心渐渐紧缩起来。
“聂小将军这……”大夫启唇,似有难言之隐。
孟念妹心急如焚:“大夫,您快说她这是怎么了,不必担忧所用药材,即便是天山雪莲,我聂家也一定会拿到。”
“倒不是药材的问题,”大夫迟疑道,“聂小将军……她……”
孟念妹愈发担忧,方才被聂甘棠坑了一把的聂月临也正视起来,而后像是想起什么一般,环顾四周对屋中的家仆说道:“你们先下去吧。”
名门望族对于疾病颇有忌讳,一般不会让家仆听到太多,她猜测是大夫忧心这一点,便顺势屏退了他们。
梁惜一听也要走,被孟念妹叫住了:“你是我的表弟,你留在这里便好。”
人一少,大夫就不藏着掖着了,径自对孟念妹行礼道:“……恭喜主君,聂小将军有喜了。”
这句恭喜说得万分迟疑,毕竟街头巷尾皆知安南将军府的聂小将军不日便要迎娶高门望族师氏的嫡长公子,婚前便被查出有孕,着实不是件好事。
若孩子是师公子的,未婚先□□,那师公子未免太不矜持、太不守男德。
若孩子不是,师氏到底也算是贵族,这比婚前在外头养外室还要伤师家面子。
女子三夫四侍是常态,孩子不是正夫所出也实属正常,但婚前出这样的事,虽然旁人瞧着没什么,但师家定然硌硬坏了。
聂甘棠犹自惊讶没有说话,还是孟念妹反应快,塞了银子在大夫手里,恳请她千万要保密。
这事若要瞒下来也是好瞒的,现今也不显怀,待师公子入了府,便瞒下腹中孩子月份,诓他是他之子,这事便就翻了篇了。
大夫走后,孟念妹便说了他的意思,聂月临却道:“可是初期月份能瞒,那后期月份该怎么办,阿姐满了月份要生产,可在师公子眼里是没有足月的呀!”
梁惜小声道:“我照顾过许多孕期女子,有些身体康健的女子,孩子在腹中成长快,不足月便能生下来。”
“可是甘棠若是本身就能不足月生产该怎么办?总不能说她身体康健到孩子在肚子里待了一半时间便能生出来吧?”孟念妹蹙眉道。
“也不知道阿姐上哪揣了这么个小东西回来,”聂月临嘀嘀咕咕道,“这也太辜负人家师公子了。”
东乾女子以风流为傲,往往这种事发生后,家里只会商讨如何遮掩过去这件事,而不会追问她到底是哪里惹的风流债。
但聂雁回来,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