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儿,怎么没见柳娟嫂子出来送你?”
路上,山海灵魂发问。
“你嫂子累了,在家里休息呢。”秦镇应道。
“累了?怎么累的?也没见柳娟嫂子做了什么重活儿呀?”山海挠着头。
“大人的事情少打听。”秦镇没好气的拍了拍山海的脑袋。
山海抱着头,“哦”了一声,旋即想起了什么,从怀中将那份妙云手织的棉衣拿了出来,递到了秦镇的手中。
“镇儿,这是我师姐亲手给你织的,说马上要入冬了,海边风浪大,让你注意身体。”
“你师姐给我织衣服?”秦镇神色微妙。
这年头,可不比现代,民风并不开放。
像织衣服送人这种事情,通常出现在两情相悦的小情侣之间、或是家族亲人之间。
秦镇和妙云非亲非故的,好端端的她送什么衣服?
陈数意味深长的揶揄道:“山海,你师姐不会是想老牛吃嫩草吧?”
他顿了顿,若有所思道:“说起来,镇儿好像确实喜欢开大车,你师姐很有机会啊!”
山海惊了。
他挠着头,思索了半响,憋出了一句:“不能吧?”
秦镇则没好气的怼道:“陈叔,没头没由的事怎么能乱说?妙云先生冰清玉洁,可不能平白污人清白!”
他心中则是想到,应该是知道山海要跟自己离开,所以妙云方才送了这份礼,想让他多多照顾自己这个不省心的师弟。
人家妙云那么清心寡欲的一个人,怎么会喜欢自己这个乡野小子?
山海是个话痨,说起话来就闲不住。
“对了镇儿,我们是直接去东望港吗?”
“我们先去近海县城。”秦镇道。
“去那做甚?”山海问道。
秦镇的回答简单明了:“解决黄家。”
近海县城。
黄家。
黄老爷这几天是寝食难安,先是秦镇莫名其妙的被放了出来,紧接着钟意将军就下令,让太史望带着人去讨伐帽儿山的山贼。
太史望那可是钟意手底下有名的悍将!
带的也都是大商水师的精兵!
就帽儿山那三瓜两枣,指定得歇菜,到时候那些山匪为了活命,嘴巴不言,将自己这些年做得腌臜事都吐了出来,他黄家还能有好?虽说黄老爷如今年事已高,将家族事务都交给了黄大郎,自己金盆洗手颐养天年。
可有些事情,做了就是做了!
他想置身事外,显然是异想天开。
就在他为此一筹莫展的时候,刚刚又接到近海城的消息,说是陈三爷绑了自己闺女,黄大郎一怒之下带着人和陈家火并,城里都乱成一锅粥了!
虽说黄老爷对外人手段残忍、泯灭人性,可对于自己的女儿儿子,多多少少还是抱有一丝良知的。得知自己女儿昏迷不醒,儿子生死不知,盛怒之下这位退出江湖多年的黄老爷只能出山,去解决这些烂摊子。
而就在他准备动用自己以前留下的那些人脉,准备驰援黄大郎,给陈家一些颜色瞧瞧时。
黄绝急匆匆的推门而入。
“爹,大事不好了,帽儿山事发了!”
“啊?!”
黄大郎傻眼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虽说他知道那些山匪绝不会替他背锅,但这太史望才走多久?这才几天时间,就把帽儿山给打下来了?
“你说清楚。”黄老爷不愧闯过江湖的狠茬,很快就镇定下来,开始盘问细枝末节。
“具体出了什么事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昨日太史望回来后,和钟意将军谈了些什么,然后钟意将军就连夜将张藐和徐才给叫了过去,刚刚张藐才从钟意将军那里回来,说帽儿山被打下来了,里面的东西让钟意将军震怒!”
黄绝抓着黄老爷子的手,急忙道:“爹,钟意将军已经让张藐彻查此事,将凡是和山匪相互勾结、鱼肉乡里的罪徒一并诛杀!”
“张藐?为何不是徐才?”黄老爷一怔。
按理来说,出了这么大的事,本该由徐才这位近海县的城主全权负责。
怎么落到了张藐的头上?
黄绝哀求道:“爹,我是偷跑回来的,没时间解释了,您快跑吧!”
“我跑了你呢?”黄老爷看向眼前这个最不受自己待见的儿子。
一直以来,他都因为黄绝不愿意接手黄家事务,而跑到张藐身边当一个小小的师爷而对这个小儿子十分疏远。
“我又没有和山匪勾结,我跑什么?”黄绝理所应当道。
一句话,直接让黄老爷子哑了火。
若说黄家上下谁最干净,也只有自己这个小儿子了。
一直以来,黄绝都极力的不想和黄家事务扯上关系,哪怕因此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