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刘全,还能是谁?
陈三爷吗?
可为什么呢?
回想着这些天来的经历,一种十分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
“少爷,夜深了,进屋吧。”
一个小厮颤颤兢兢的劝道。
黄大郎坐在石阶上没有起身,而是突然问道。
“你说,是谁绑走了黄梅儿?”
“啊?不是刘全吗?”小厮愣住了。
“为什么是他呢?”黄大郎问道。
“因为您说是他呀……”小厮神色古怪,心想少爷是不是受了刺激,魔怔了。
“可如果是他,他又怎会走?”黄大郎想不通。
如果是刘全绑了黄梅儿,那他一定有目的,对黄家有企图!
可这几天他观察刘全,不是在鼓动百姓联名奔走,就是在为秦镇鸣不平;甚至,这小子刚刚还在为错怪了他黄大郎而自责,向他黄大郎道歉?
这这样的人,又怎会是劫匪?
“少爷觉得绑走小姐的凶徒不是刘全?”小厮挠着头嘀咕道:“可不是他又能是谁?近海城里都是咱们的人,想要把小姐藏得咱们找不着,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正说着,只见黄大郎面色阴沉的站了起来。
小厮的话,让他茅塞顿开。
刘全才来近海城多久?一点根基都没有,拿什么藏人?
只要黄梅儿还在这座城里,仅凭刘全一人之力根本就不可能藏得住!
想要蒙蔽黄家的耳目,让他这个黄大郎都找不到任何有关黄梅儿踪迹的人,放眼整座近海城里,只有一人。
“陈家,陈三爷!”
“啊?三爷?”小厮惊了:“可这些天三爷不是一直都在帮咱们找吗?绑了小姐,三爷有什么好处?”
小厮想不通。
不仅是他,就连黄大郎一开始也没有想明白。
但回想起李狂这些天在自己身边的所作所为,那家伙一直催促自己对刘全动手,黄大郎心中隐隐有了明悟。
“陈三爷想要我和刘全干起来。”
他一边想一边说道。
“从李狂的死状不难看出,刘全那边有不少好手,估计是秦镇留下来帮他镇场子的,若是我真和他动起手来,就算能赢也必是惨胜!搞不好陈三爷就能趁此机会,渔翁得利。”
可黄家和陈家这些年来一直相安无事,维持着微妙的平衡,为何好端端的陈三爷想要对他黄家下手呢?
一道惊雷在黄大郎脑海中炸起。
方家!
“因为方家投靠了咱们黄家,陈三爷恐对我黄家心生忌惮,所以才绑了黄梅儿,来了招祸水东引,想要让我和刘全拼个你死我亡……”
逻辑链逐渐成型,在黄大郎的脑补下,愈发坚不可摧。
一旁的小厮都听傻了。
怪不得人家能当黄少爷呢!仅是这份心智谋略,小厮想上一百年也想不明白啊!一时间心中对黄大郎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他可发现我十分谨慎,一直按兵不动,所以他派出了李狂来我身边!就是为了让我认为这一切都是刘全所为!”
想到这,黄大郎心中不由得一阵后怕!
若是今日李狂真的得了手,从刘全那里将那两个丫头绑了来,只怕自己和刘全今日必定不死不休!
此等手腕,何其老辣!
“幸好李狂实力不济,被刘掌柜反杀了,否则咱们黄家可就危险了呀!”小厮也跟着黄大郎的逻辑附和道。
虽然他也不知道这种说法对不对,但既然少爷推理得头头是道,那就是对的吧!
“陈老贼!”
一想到自己被陈三爷玩弄于鼓掌之中,黄大郎就恨得牙咬切齿。
想自己堂堂黄家大少,居然被一个老东西儿戏!
“少爷,有消息了!”
这时一个家奴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
“有几个乞丐说看到小姐从方家离开后,被一辆马车带走,那些乞丐瞧着那马车,好像是陈家的。”
闻言,黄大郎脸色骤变!
来不及分清消息的真假,当即带着人急急匆匆的朝陈家赶去。
另一边。
陈家。
“老爷,都按照您的吩咐安排好了,这次的瘦马可是从扬州那边拉来的,吹拉搓唱样样都会,包管您舒舒服服的……”
“好!”
陈三爷拖动着老朽的身躯,捧起酒杯将一碗鹿血一饮而尽。
粗重的气息伴随着飘浮的步伐,在旁人的搀扶下急急忙忙的朝屋内走去。
屋中,是一片特殊的香味,似是熏香药草,令人燥热。
一道身影躺在床榻上,纱帘垂落,恰好遮住了面容。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