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挟持巡海校尉的一幕,直接震惊了在场所有人。
张落最先反应过来,拿着绳子就冲上来将宁伤捆了个严严实实。
南宫远和唐宣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小子!你够胆!竟敢袭击巡海校尉!你知道惹了多大的事吗?”宁伤仗着人多,肆意叫嚣:“按照大商律,袭击军队可是重罪!斩无赦!我劝你最好现在就把我放了,否则……”
还没等宁伤把狠话放完,秦镇就用实际行动表明了他的态度。
只见他手起刀落,硬生生的斩断了宁伤左手的大拇指,鲜血淋漓裹挟着宁伤惊怒的哀嚎,震慑在场所有的内心。
“你凭什么说你是巡海校尉?”秦镇狠狠吐了口带血的唾沫:“老子还说你是伪装成巡海校尉的海寇呢!告诉你的人,把路子让开,要不然我就把你的指头一根根砍断!”
“你疯了!”唐宣吓得面色煞白。
他从未想过,局面居然会失控到这个地步。
“我没疯!我知道我在做什么!”秦镇瞪了他一眼,再度抬刀砍掉了宁伤的一根食指,钻心的痛楚让这个狂妄之极的巡海校尉瘫倒在地上止不住的抽搐:“你还有八根指头!”
唐宣刚准备劝阻,就被南宫远拉住。
只听南宫远用一种从未有过的冰冷声音缓缓道:“秦镇这是在救我们!在海里,我们斗不过这帮兵,当务之急必须先靠岸,上了岸,我们才有活路!”
闻言,唐宣打了个激灵。
张落心中暗暗高看了南宫远一眼。
“我就不信你敢杀了我!”宁伤显然也是个狠人,他死死盯着秦镇,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杀了我,你们全部都得死!来,今儿我要是眨一下眼,就是你孙子!”
要放别人,可能真被宁伤这滚刀肉的势头给吓到了。
但可惜,他是秦镇。
秦镇还真不惯着他。
弓弩对着他的腰间便是一箭,箭矢穿过肋骨,卡在缝隙之中。
“按照伤口流血的速度,大概半个时辰内你就会死,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让我们离开,要么我跟你陪葬。”秦镇说着,拿着刀又砍掉了宁伤一根中指:“我命贱,死了白死,就是不知道宁将军惜不惜命?”
所有人都被秦镇这狠绝毒辣的手腕给震慑到了。
面对重重包围,秦镇非但没有任何的慌乱,反倒展现的异常的果断。
仅是这份心魄,就让宁伤惊惧交加。
眼看着秦镇再度抬刀,要把自己的无名指也给砍了,宁伤终于松口。
“你牛!我认怂!都快把道让开,放他们走!”
周围的将士生怕惹得秦镇恼怒,连忙将船只挪开,让出空缺供秦镇离开。
用不着秦镇开口,张落便指挥众人开船,战船迅速驶向海岸。
“我们就这么放他们走了?”海兵们面面相觑。
“宁将军有了闪失,我们都得掉脑袋!”副官显然心思活络得多,他叫来一个心腹叮嘱道:“你即刻带人返回海港,将这里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宁将军……”
旋即带着众人,紧随秦镇的船只而去。
“他们跟过来了。”南宫远惊呼道。
“领头的在我们手中,他们肯定得跟上来。”秦镇没有丝毫的意外,此刻的他正坐在地上休息,别看他只挨了宁伤一脚,这一脚几乎就将他的肋骨踢断!
若不是他拿出连弩阴了这宁伤一次,只怕他真会死在宁伤的手中。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他可是校尉啊!”唐宣煞白着脸,事情的发展已经超乎了他的想象。
好端端的他跟着秦镇出海游玩,莫名其妙就被一伙水兵给盯上,那伙水兵莫名其妙要拿他们的脑袋去领赏,又莫名其妙的劫持了对方的将领,夺路狂奔。
这他娘的比说书人杜撰的故事还要刺激!
大商文武官职泾渭分明,而校尉一职算在武官行列,武将从高到低分九等。
大商左右丞相分管文武,右丞相之下便是将军,将军之下是中郎将,中郎将之下则是校尉。
校尉分很多种,巡海校尉算是其中中等偏上的官职,品秩为“比二千石”。由于历年来大商有军功的武将越来越多,导致基层的校尉也越分越多,以至于校尉已经变得不那么显赫了。
可饶是如此,校尉也可居七品。
打一个不那么合适的比方,近海县城的张藐,身为一县之长,见了宁伤都得称一声大人。
陈快身为近海城卫,算是正七品,有治辖近海县府兵之权,从理论上说和巡海校尉同阶,可陈快手中并无实权,出门剿个匪还得看近海城主的脸色;而这位宁伤可是货真价实的校尉,拥有统兵之权,可巡防海域。
足以见宁伤官职之实。
如果有的选,秦镇真不想得罪这位巡海校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