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莫名其妙,而是早已注定。”施春愿手里拿着厚厚的一本东西走过来。
谢清晏看着她满脸气愤的样子,有点可爱。
他那会儿就和她说了这分头行动的事情,没想到她办的这么快。
施春愿直接将这一本东西甩在了关逊身上,她语气不好道:“关逊,这都是你这几年来馈赂别人以及收集钱财的记录。你还有什么好反驳的吗?”施春愿还补充了一句,“在你房间有一个暗格,我从那搜出来的。”
谢清晏和施春愿两个人并排站着,眼神里都充满了憎恶与愤怒。
“今夜的饭局,你还想谄媚讨好我们接受你馈赂的礼物,你想把我们拖下水陪你,你想得倒是挺美的。”施春愿说道。
所有的谎言都在这一刻被无情的拆穿,关逊生无可恋的看着他们,看着一个个想让他死的人。
关逊本以为这场计划做得天衣无缝,可是他实在是没有想到从京城中来得那四人将他一点一点的踩入死地。
“关逊,你作为江南一城郡守,理应身负你的责任。而如今江南水灾,灾民们流离失所,而你这个郡守却背地里偷偷贩卖高价粮食,在这日日享受大鱼大肉,对外面置之不理,引得江南骚动。你有何居心!”
现在所有证据都摆在他面前,他什么话也说不了。
“贪污官员关逊,除去一身官职,就地执行。其女流放,一生不得再踏入我大齐一步。关逊,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谢清晏问道。
关逊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再看了看远处站着的关柔。
“关逊,你的贪婪害死了自己,又害了女儿。”施春愿道。
站在远处的关柔根本不知道她爹爹有这一面。从始至终,她什么都不知道。她根本无法想象自己没了爹会怎么样,她过惯的张手就来的生活,如今却告诉她她要被流放,且一生不得再踏入大齐一步。
做惯大小姐的她,又怎么可能愿意吃苦。
关柔向关逊跑去,她恳求他给她一个说法,可是关逊死死都不开口。
“爹,所有的一切你都是在利用我这个女儿吗?”关柔流着泪,一脸怨恨问道。
“我真傻,我活着原来是被自己的亲生父亲利用。你从前总是借我的手去触碰本来不属于你的东西,我居然还会傻傻的帮你去请那些达官贵人过来。而你现在告诉我,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可以连我这个女儿也不管不问的,你算什么好父亲,你也根本不配当什么郡守!”
“亲生父亲?”关逊终于又笑了笑。他看着这张与自己毫不相似的脸,缓缓说道:“不是亲生的,你是我从乞丐堆里捡回来的。”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在关柔的记忆里,她只记得自己在郡守府中过的好日子,丝毫没有了小时候的回忆。
关柔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嘴角竟还微微的上扬。那一笑里有种说不出的诡异,像一个疯子,在用尽全身的力气狂笑。
她活了这么久,他才告诉她,自己根本不是亲生的。
关柔快疯了。她捂着自己的脑袋蹲下,哭声和笑声如一串银铃在众人耳边响起。
她这一生被抛弃,被欺瞒,被利用,到最后也爱而不得。关柔觉得自己活成了一个笑话。
所有对她的好,对她的爱,也只不过是关逊为了达到自己的手段不惜牺牲她罢了。
关柔将头上的银簪取下,一头乌发没了支撑便披散了下来。
“关逊,我宁愿你当初不要捡回我,我或许还能快快乐乐的活下去。”关柔说完又无奈的摇头,“错了,我说错了。若是你没捡回我,我就可能被饿死了。”
“我关柔这一生,也只会感谢你的救命之恩。你的养育,现在在我知晓一切看来,通通都是狗屁。”
“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给我带来的却是我要被流放。你说我的这一生被传颂出去,是不是会引来很多人笑话?”
关柔手里紧握银簪,用力嘶喊:“所以我不愿!我怎么可能愿意!”
周围的风吹起她的乌发,把她脸上的泪珠掠走。
银簪被关柔插入自己的喉咙里,顿时鲜血沿着脖子一路流到了白色的衣服里。
谢清晏抬起手便把施春愿的眼睛遮住了。太残忍,太血腥了,连他也撇开眼没敢看。
关柔直直的倒下,到死也没有闭眼。她看着星光点点的夜空,想到这世间给她带来的不公。原来她一直活在满腹利用与心计的郡守府中。
她的嘴中也不断涌出鲜血,而血却因为她身体痛苦的颤动逆流到她眼睛里。
她是郡守府里唯一的千金,是江南男子倾慕的对象,也是曾经百姓所赞颂过的大小姐。她知道自己性格不好,也知道其实百姓所崇拜的目光都是看在她是关逊女儿的份上才装模作样的。
她一直都活在他假意的情怀里。
所以关柔死不瞑目,她不会甘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