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而复返的小厮抬着琴扣响了门扉,似是有些迟疑又硬着头皮道:“公子,奴才将琴拿来了,是否要现在拿进来?”
还在惊觉为何此次的汤药不苦,疑惑是否她饮酒后尝不出味道了。
南栖心头愈发慌乱,又听得外头要送琴进来。
愈发不解,为何要送琴进来。
想不明白,搁下白玉小盅后,她寻了个坐处懒懒地坐下。
指段若青葱,轻轻揉着鬓角。
心道以后只在无事时饮酒,醉意上来只觉清明的脑子雾蒙蒙地像蒙了层纱。
愣神之际,瑶琴已摆了上来。
伏羲式瑶琴,十三琴徽以墨玉制成,色泽乌亮。
萧衍起身,墨玉腰封衬的人身姿挺拔,指节轻轻一拨琴弦,音质松沉旷远,是难得的好琴。
他看向南栖,月夜中唇边似是勾起抹笑。
见着这琴,似是能忆起碧落厅内才子佳人琴萧相奏,余音绕梁入耳。
“你觉得,某这琴可好?”郎君冷冷的声音将慵懒倚靠于八仙桌上的南栖拉回神。
她借着屋内的灯火看向那把瑶琴,真切地赞道:“二公子这琴是极好的,南栖还未见到过这样的好琴。”
说到此处她低下头去,只瞧见纤长卷翘的睫羽落在娇靥上,投落一圈扇形的阴影。
听着这前后转换的称呼,萧衍看向那张芙蓉面。
潋滟桃花眸内迷蒙懵懂已被渐渐清明代替,一剪秋瞳盈着水光,透出不一样的神彩来。
“表妹这是酒醒了,做下的事不敢认了吗?”南栖只觉今夜的萧衍不同以往,那般立于她身前,如玉的容颜叫人有浓浓的压迫感。
室内温暖如春,那凛冽的了冷梅香却嚣张恣意沾染了她的衣摆,鼻尖下嗅着的都是这若有若无的味道。
做下的事,她今日做的事多了去了,包括在厅内使小性子不再去瞧她。
南栖直觉不能认下,再次抬眸眼角尤带着泪花。
美人低低啜泣,棉帕拭过泅红的眼角,难过的说道:“衍哥哥不是的,是南栖之前逾矩了,吃多了酒糊里糊涂冒犯了您。”
“今日能在府上抚琴,南栖心里很是高兴。毕竟自从十三岁那年家中便不让南栖学琴了。”
临安亦有些人家,只给受宠的姑娘请夫子。
这倒是也说得通。
但既然招惹了他,便不允她再去招惹其他人。
一想到她会同今夜般求着其他人,叫人听去他听过的娇言软语。萧衍便觉得心中压抑着的情绪要如江河决堤般涌出来。
“你说你心悦我?”郎君唇边勾出一抹玩味的笑,就要看醉酒清醒后她如何回答。
南栖自是不惧。
佯装娇靥羞红,低垂着头不敢去瞧他。
一小步一小步挪移过去,十步的路愣是走成了二十步。
走近他身旁,二人挨的极近,肌肤娇嫩的面颊轻轻擦过墨色斓袍衣襟前。
正巧是他肩头的位置。
他微微低下头去,正巧见着嫩黄交领衣襟前的起伏,裹着那叫人想细细把玩之处。
面颊上却猝不及防叫人亲了一口。
狡黠又娇俏的小女子伸手捂着脸,软软的声音叫人想把心给他。
“衍哥哥,南栖心悦你,这下你可信了吧。”
她心头亦砰砰直跳,不知这样的举动他可会喜欢。
南栖向来知晓她这副容貌对于男子有难以言喻的诱惑力。
入了兰陵公府已小半个月,待今年春要来了,刘老爷那便也等不住了。
南栖心头焦急,自是抓住这次的机会。
若是能一举哄得了公子的心,日后便无忧了。
温软湿润的唇舌从面颊旁离开 ,萦绕的琼花香却未消却。
适才触及之地温热酥麻,是往前二十余年未曾有过的体会。
今夜,萧衍莫名想沉沦进去。
即是她先招惹的,那他自是不会再放过她了。
低头噙住那一开一合不安分说着话的娇嫩唇瓣,他琢磨了会儿便无师自通。
铺天盖地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她觉得她要被那冷梅香熏入味儿了。
只觉得才清明没过多久的脑袋又晕乎乎的,南栖靠在那宽阔有力的胸膛前。
娇嫩的唇瓣肿胀了起来,不用口脂,亦娇艳得夺目。
适才那人还噙着她微微上翘的唇瓣细细酌咬,于这些事上南栖只在风月画本上见过许多,头一回轮到自己身上。
女儿家的娇靥羞红,埋入那墨色斓袍内不愿见人了。
一切还都得慢慢来,萧衍眸内闪过一丝餍足,随之而来的浓浓欲色叫他压了下去。
只一瞬,郎君眸内又恢复清冷。
他没有忘了今夜叫她来此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