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昌沉默许久,环视众人,说道:“难道,你们就没有修炼吗?”
“我们懂得克制,属于人的本源损耗不大。你呢?”臧容容毫不客气说道,“你距离成为妖邪,不远了。”
“所以,我才答应关兄,来这里拼一下,我想,你们也需要我的术命卜卦......”
说着,转身盯着络腮胡壮汉,“你也和我一样吧,修罗经涉入太多,已深陷其中,你对血液的渴望,是修罗的迹象。”
“哈哈,被你看出来了。”
络腮胡壮汉大笑起来,“其实也没什么,不就是一些奇奇怪怪的嗜好多了些,我们麟谷哪个修士不这样,这是成为修士的必经溃烂啊。”
“说得轻巧。”
臧容容讥讽起来。
“我们来都来了,总不能再赶我们走吧?”
“有何不可。”
“喂,臧容容你过分了吧。我给你家族面子,可不是给你面子。”
“你们的存在,对我们来说才是最危险的。”
臧容容根本不留情面,盯着安昌冷笑连连,“怪不得一开始就说要清理掉荒镇上祭拜鬼魅的野民,你也害怕他们让你陷入万劫不复。”
关陵知道该自己开口了,硬着头皮站了出来:“我来说两句吧,我这镇魂铃,是安昌提前给我的,就是担心此行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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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
没有屋棚的火室,温度依旧极高。
陈清焰把锤子一扔,胸膛剧烈起伏。
他望向精疲力尽的几个火工,复望着面前六块刀胚,知道不能太急。
欲速则不达,他还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炼器师,必须依赖火工的帮忙,否则根本打造不出合格的阵兵之器。
“今天到此为止吧,明日休息一天,这些骨钱,大家拿去买些好吃的,补充力气。”
陈清焰摘下钱袋,掏出一百骨钱交给距离他最近的火工。
等到火工感恩戴德的离去,陈清焰目光,再次落在刀胚上。
“能剔除的杂质基本剔除干净,剩下的,就看后天了。”
陈清焰没有离开,而是等到六块刀胚退火,这才用布袋装起来。
推开火室铁门。
外面已经没有了火工的身影。
陈清焰带着一袋子刀胚回到三潭铸器铺安排的院子中放好。
这段时间,他一直没有回麟谷驻地复命。
因为没必要。
现在回去了,再离开,就没有那么好的借口了。
回归古镇之前,陈清焰已经打定主意,拖到最后一日才回去。
虽然住的地方没有驻地安全,但胜在舒适自由。
而且如今法坛开启期间,妖邪走的走,藏的藏,安全方面倒也不必太过担心。
等后天阵兵之器铸造出来,他还会离开崇越几日。
就是不知道剩余的时间赶不赶得及。
“大师,我又来了。”
院外传来掌柜热情的呼喊声。
陈清焰推门走了出去,就见三潭铸器铺掌柜身后跟着一个青年,青年扛着一麻袋重物。
“大师,这是重水湖泥螺龟的壳,坚如精铁,轻似朽木,配上三浸三晒的上好鹿皮,用来做刀鞘最合适。”
这段时间,掌柜多次进入火室观摩,眼神毒辣的他,迅速看出了这位陈大师铸器本领极为了得,有意招揽。
“不错,多少钱?”
陈清焰打量了几眼,问道。
“谈钱就俗了,送你的。”
掌柜拍拍肚子,大方说道。
“如此便多谢了。”
陈清焰没有拒绝。
他确实需要刀鞘来藏住刀锋。
至于人情什么的,欠了也无所谓,如果以后有机会,他不介意卖几把自己铸造的兵器给对方。
刀鞘而已,如果没有,用一些特质的布缠住,同样能将就。
“不知大师有没有在崇越定居的打算?”
掌柜开始试探。
“崇越确实不错。”
陈清焰笑了下。
“哈哈,那就好,我家公子最喜欢有能耐的人。”
此话一出,陈清焰不由一怔。
是不是......太急了。
“哦。”
陈清焰应了一声。
掌柜见对方没问‘你家公子是谁’,只得自己来,
“崇越十二真人。不知大师有没有听过?”
“略有耳闻。可是建造崇越古镇的那几位修士?”
“正是。我家少爷,是其中一位修士的后人,不然一般人哪能在寸金寸土的古街经营铺面。”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