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取、下毒、酷刑、暗杀……他曾干得平平静静,理所当然。
他曾是一把毫无人性的利刃,但那颗珍贵的种子毕竟仍深藏于心,只等待那一缕阳光,一阵甘霖降临,便破土而出,蓬勃直上,枝叶扶疏。
然而,那些黑暗的过去是抹不去的,它们只是龟缩在某个角落,也许在等待一个机会,再次对他张开獠牙。
他浑身颤抖了一下,紧紧抱住怀里的少女。
她就是他渴求了一辈子的光明。
“艾丝米,不要去想那些。政治是世界上最肮脏的东西。”
她眉头轻蹙,摇了摇头。他的心被柔柔地牵动了。
他知道什么能让她开心起来。
婉约缠绵的歌声轻轻响起,像月光流连在清泉,暗香散逸于微风,美到不可方物。
“我的歌声穿过深夜,向你轻轻飞去。
在这幽静的小树林里,
爱人我等待你……”
那双迷人的黑眼睛闪耀着幸福的光晕,朝他抬起来。
他恨不能淹死在那双明眸里。
“皎洁月光照耀大地,树梢在耳语。
没有人来打扰我们,亲爱的别忧虑。
你可听见夜莺歌唱,他在向你恳请,
他要用那甜蜜歌声,诉说我的爱情。
他能懂得我的期望爱的苦衷,
用那银铃般的声音,
感动温柔的心。
歌声也会使你感动,来吧亲爱的,
愿你倾听我的歌声,
带来幸福爱情!”
她像不胜朝露的蔷薇娇羞低头,小巧精致的鼻翼在呼吸间微微翕动,蝶翼般的睫毛颤动着在红晕的双颊上投下阴影。
强烈的渴望再也无法遏止。他抬手轻抚她散落的秀发,缓缓抽出发髻里的玳瑁插梳。
乌黑的发卷像瀑布般滑落。
他双手捧起她的脸,让她与自己对视。
他额头宽阔,下巴方正,颌角线条锐利,眉弓有棱有角。从骨骼结构上看,原本应该很英俊。
她伸手轻柔地爱抚着他的脸,慢慢滑到他的脖颈,感受他动脉中狂热的搏动和澎湃的血流。
丝缎领结掉在地上。
他从衣领里解下一条细细的银链,链子上穿着一枚白金戒指,碎钻围绕着中央祖母绿明艳的光芒。
他牵住她的右手,给她戴上中指,声音像管风琴般低沉迷人:
“这不是一个束缚,只代表一个承诺——我会倾尽所有,给你想要的全部,自由、梦想、照顾、守护……”
他顿了顿,下定决心般补充说:“哪怕有一天,你爱上了别人……我的承诺也不会变。”
她的呼吸越来越热。
“我是你的妻子。从今往后,直到永远,只属于你一个人……”
天下有比这絮语更动人的音乐吗?
纤细手指解开他衬衫的领扣,感觉到里面的喉结在剧烈地起伏滑动。
他握住她的手,慢慢移到心口,让她感受自己狂乱的心跳。
她自己的呼吸也被搅乱了。
“我的身体……和脸一样可怕……”他喃喃说。
她柔媚地笑:“我要真实的、完整的——你。”
扣子依次解开,他的呼吸越来越深,越来越慢。
肌肤疤痕重重叠叠,纵横交织,奇形怪状,有的是鞭子抽的,有的是烙铁烫的,还有的像兽类的咬痕,几乎没有一寸完好无损。
他曾经历过怎样的颠沛流离。
她一点一点地抚摸着那些疤痕。一丝丝轻柔甜蜜的触感,直蚀到骨髓里去。
“还会疼吗?”
他摇摇头。
“那个打我的人,已经成了酷刑室第一个试验品。”
她微微一笑:“痛快。”
那些黑暗的复仇一点也不让她害怕,她是狂野的火焰,桀骜的风,路西法另一半纯白而张扬的翅膀。
他的大手笼住她纤薄紧致的双肩,肩带被慢慢褪下,黑发簇拥中圆润光洁的肩头像乌云里浮现的月亮。
她轻轻掠开黑发,他的眼眸被瞬间刺痛了。
明媚的满月上赫然一个丑陋的V字烙印。
“这是当年我被判盗窃罪烙下的刑印。”她平静地说。
他轻轻摩挲着那道疤痕,在上面印上炙热的亲吻和泪水。
记忆深处烧灼的剧痛和恐惧,似乎都在他一吻之下消散如烟。
她捧住他的头,纤指爱恋地梳理着他的棕色长发。
“你不要担心,那些事都过去了。有你在,我再也不会孤独,再也不会害怕。”
他如痴如醉地凝视着她的眼睛。
“这个V,代表的不是vole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