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
“不难过不难过。是我不好,是我的错。”
陆熹宁抬头看向他已经迷离的双眸:“我们去休息,好不好。”
“不,睡醒就见不到你了。”
陆知言再次抱住她,像是一个赌气的孩子。
这许多年,在改变的又何止陆熹宁。
可这样的陆知言,她却是第一次见。
是为什么呢?
是怕给她添麻烦吗。
想到这里,陆熹宁才发觉,自己那些年到底是有多任性。
人们所给予他人的,往往是他最想得到的。
而她却全然忽视了。
陆知言喝那么多酒,意识渐渐的飘远,也算方便了陆熹宁。
好说歹说,连哄带骗,才让他躺下。
陆熹宁打开床头灯,正打算给他倒杯水去,却被这人拉住衣角。
“宁宁,别走可以吗。”
陆知言眨着眼睛,眼角和脸颊都是红的。
看起来乖的过分。
陆熹宁轻叹一声,坐在床边,问出了一直疑惑的问题。
“为什么不拦我?你舍得让我走吗?”
“不舍得。”喝醉的陆知言意外坦诚。
“可你是要前进的。我们可以并肩,但不可能永远走在一条路上。”
他的爱,是让她绝对自由。
放飞的鸽子,只有肯回到身边的才是真正属于你的。
好在,陆知言没有等太久。
“我不希望成为你的阻碍。”
一番话让陆熹宁居然找不到切入点反驳。
“那你应该让我走啊,还抓着袖子干什么。”
不得不承认,她是有一点生气的。
床上的陆知言愣住,几秒后,缓缓放开手。
陆熹宁看着他的动作,恨得牙痒痒。
陆知言这人太过矛盾,只能说他的理智太过高于情感。只要是他认定对陆熹宁有益的事情,他都会以一种绝对的冷静去推动事情发生,任何变量都不足以改变他的做法,哪怕是他自己。
陆熹宁冷哼一声,起身走向门外。。
偌大的房间里,又剩下陆知言一个人。
身体里酒精作祟,一身的疲乏渴望通过睡眠缓解,他却只觉得眼睛干涩,迟迟不肯闭上。
他,到底在做什么?
心里那个叫嚣声音的声音越发强烈且清晰。
‘挽留她,挽留她!’
‘抓住她的手,不要让她离开。’
‘将她困在身边一辈子,不是更好吗?’
陆知言摇头试图将那些声音驱逐出脑海。
却也是无济于事。
理智像是在被灼烧。
‘不要让她离开,不要让她离开!’
正当他脑中思绪拉扯不清时,卧室门再次被打开。
陆熹宁一手端着水杯,一手提着医药箱。
暖黄的光线从床头灯中发出,陆熹宁看向躺在床上的陆知言,莫名想到那年他们窝在被子里相拥。
彼时她被刺激到不能开口,陆知言将她抱进怀里,引导她说话。
明明泪流满面却觉得幸福。
那时床头放着的,是她亲手挑选的一盏兔子灯。
毕业后,那个房子,他们已经许久没回去过。
如果不是今天这出变故,陆熹宁都不知道原来她把那么多美好的记忆都扔在脑海的角落。
却还说找不到他们相爱的证据。
真是荒谬。
“手。”
陆熹宁坐下,摊开自己的手掌朝着陆知言示意。
陆知言醉的整个人呆呆的,老老实实将两只手伸出去的时候,成功惹的陆熹宁笑出声。
陆熹宁握住他的手,用碘伏棉球轻轻点压在他的伤口。
看样子是被瓷器碎片划伤,细小的碎片零碎的夹杂在血肉里,陆熹宁用镊子小心翼翼的将其取出,眉头不自觉拧起。
怎么也没想到,陆知言居然会这样。
受情绪裹挟,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他人生的章节。
“睡吧,你醉了。”
陆熹宁将他的手包扎好,柔声道。
“宁宁,你在怪我。”
陆知言坐起身,和她四目相对。
“我...”
“不用说了,我知道。”
陆熹宁打断他。
正是因为知道才越发觉得无可奈何。
陆知言的出发点是为她好,她不应该去埋怨,可心里就是不平。
爱都是自私的,可陆知言给予的却是绝对自由。
于是她误会陆知言不爱,但种种又告诉自己,他是爱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