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府,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他们关心的魏广德不仅没事儿,反而成功指挥了一场对俺答部的会战,取得了最后的胜利,俺答部被宣府军打得狼狈逃窜。
在客人都离开以后,魏勐和张世贵、吴占魁钻进一个偏房里才说起正事。
“世贵兄,之前你悄悄暗示我广德在京城怕是遇到麻烦了,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之前张世贵道贺时他们话还没说完,因为有新客人到访,魏勐又出去迎接了,不过一晚上都在想着张世贵话里的意思。
现在总算没有外人了,正好问出口,解除心中的疑惑。
吴占魁听到魏勐的话也打起精神来,今晚喝了点酒,现在酒意有点上头,不过关系自家外甥,他也必须上心。
“这个是我回家和我老爷子说这事儿的时候他提到的。”
张世贵看看魏勐,又看看自己妹夫,这才开口继续说道:“这年头,朝廷有两个麻烦亟待解决,一是国用,而是军事,也就是南倭北虏。
广德这次在宣府干得不错,可以说打得漂亮,俺答汗什么人,都让他打跑了,看似是立了个大功,如果他不是在翰林院的话,我会拍手为他叫好。”
张世贵说道这里,轻轻摇摇头。
“你的意思是,广德可能被兵部看上,派出去统兵?”
吴占魁立马反应过来,翰林院和兵部,对于魏广德的仕途来说,可以说天壤之别。
外派统兵,那就是提着脑袋干活,如果一直打胜仗还好说,可要是有一次败仗,前面所做的一切都付诸东流。
是真的得不偿失的去处。
可如果继续留在翰林院里,虽然依旧机会渺茫,可总归有机会的,也就是熬时间熬资历。
魏广德本来年岁就小,正是合适熬资历的。
何况有了这次战功,就算想低调怕也是不能。
但是,他们最怕的就是魏广德在接受这次的封赏后不能继续留在翰林院,而是被外派授职。
虽然短期内可能官职会曾曾曾往上提,可是从长远考虑还是吃亏的。
“我该怎么做?是不是马上派人送些银子过去疏通疏通?”
想到自己儿子可能会被派出去统兵打仗,魏勐心里就是一颤。
打仗可不是过家家,这是关系到身家性命的活计。
“现在来不及了,或许封赏已经下来了,再等等看吧,看最后给他什么路子。”
张世贵摇摇头说道,下午张庆知道魏广德在宣府指挥宣府军打了一场胜仗后就担忧这个事儿,而在那个时候,张世贵完全没有往那方面去想过。
“对了,南京那边有消息了吗?”
说了这事儿,张世贵又想起之前关于魏广德婚事的事儿来了,好像魏国公那边一直没人过来送信,有点奇怪了。
闻言,魏勐摇摇头。
“那就再等等,要是还没有消息,就派人过去问问,不能老是这么拖着。”
张世贵说道,“要不是先答应了徐家,现在这里怕是门槛都被踏破了。”
几人闲聊到南京徐家,只是他们不知道魏国公徐鹏举此时也正在为这事儿烦恼着。
徐邦瑞已经来见过自己几次了,就是要自己给出个准信,可是徐鹏举这会儿是真的没法下定决心答应这门婚事。
是的,现在他后悔了。
之前,还可以利用魏广德被派去巡边,北边边境不宁敷衍徐邦瑞,现在仗打完了,还能说什么?
九江那边,还有徐邦瑞,他们大多只能通过邸报了解朝局,徐鹏举可不需要,他在朝中也安插了眼线的。
不管朝中发生什么大小事儿,都会第一时间飞报南京魏国公府。
其实在外的几家勋贵,大家都是这么做的,都会在京城扶持一两个官面上的人帮自己打探消息,甚至合纵连横其他需要拉拢的势力。
魏广德并没有被兵部要走,按照皇帝的意思,他大部分时间都会留在翰林院学习,太常寺只是挂个职,让他有机会接触到政务。
徐鹏举可没见过魏广德,当初应该是见过魏勐,不过那个时候魏勐什么身份,他都没正眼看过,现在已经早就没印象了。
徐鹏举知道此事已经不能再拖了,拖的时间越久,要是最后毁约的话就真把人得罪狠了。
桉例来说,自己女儿找个前途无量的京官应该是一件大喜的事儿,可他怎么就是喜不起来呢?
嘴上不敢说,可在心里,徐鹏举是埋怨西苑那位的。
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那小子,又是提殿试名次,又是捡拔授官。
之前,兵部想要把魏广德调动过来,就是徐鹏举在背后推动,或许还有其他人也有这样的心思,但是貌似在严嵩那里没得过去。
这帮江西老,还真是抱团。
在徐鹏举想来,只要把魏广德调出翰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