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温千楼而来,阮玲珑自是无惧。
阮玲珑将人从地上扶起,“温姑娘快些起来,若病了伤了温千楼可是会责怪我的,今日瞧着天气不错,便劳烦温姑娘陪我出去逛逛了。”
“是。”她低眉顺眼应道,让旁人瞧不出一点错处来。
二人缓缓走在街市上,阮玲珑望着一家芳凝阁,里面都是女子所用的首饰胭脂之物,牌匾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小梨花,门口摆着淡蓝色的绣花花篮,人来人往倒是热闹。
阮玲珑因低调出来走动,店家未认出她来,一直忙着招呼着熟识的贵女。
阮玲珑瞧上一支清新淡雅的茉莉簪,正要唤人将其包起来。
温婉忽然出声道:“嫂嫂,不知可否割爱?”她故意提高了声音,旁人向她们这边瞧来。
“那不是乐嘉帝姬吗?”
“是啊!她身旁的女子是谁?”
“应是传闻中的那位温姑娘,啧啧!怕不是又被帝姬给治住了吧?”
“……”
阮玲珑无奈笑着摇了摇头,将发簪放回原位,温婉忽然被她犀利的眼神的吓到退去一旁。
阮玲珑才发觉,温婉根本就不是一般的普通女子,她虽瞧着温柔娇弱,但满是心机,自己瞧上的东西她已要明抢,如今又在大庭广众之下露出这种害怕姿态,生怕旁人不知晓乐嘉帝姬仗势欺人。
“好,温姑娘既唤我一声嫂嫂,这茉莉簪便赏你了。”她唤人将其包上,从温婉身旁经过时,低语道:“本帝姬还是觉着白莲更适合你。”
阮玲珑阴沉着脸便离开了芳凝阁,一句话都不屑与她说,待傍晚便换了一身宫装入宫。
温婉想寸步不离跟着,却被赶回来的暮雪拦在了马车外。
“帝姬身份尊崇,自是不能与旁人同乘,今日宫中有宴会,温姑娘莫不是真的想以贵女身份入宫吧?您配吗?”
温婉撩马车帘子的手悬在了半空中,讪讪笑道:“是奴家僭越了。”
*
阮玲珑站在巍峨的朱红色宫门前,心中竟生出一股重回故里之感,顾不得寒冷,抬步向宫中跑去,窄道之上是她奔跑的红色身影。
待过了窄道她才放慢脚步朝垂拱殿走去。
天色幽暗,水上亭台灯笼朦胧,阮玲珑回头瞧了一眼岸旁阁楼,明亮的烛火下青年们开怀畅饮,其中便有温千楼的身影。
不知内侍说了什么,他拱手一笑便离开了阁楼。
阮玲珑原以为他是要来寻自己,温千楼却从亭台尽头之处,带着一个女子走向隔壁的宫殿,那里乃是女子的席位。
阮玲珑靠近他们二人,只听温千楼细心叮嘱道:“待宴席散了,我便来接你回府。”
温婉一身淡紫色宫装,更衬得她温柔娴静,她眉眼微弯,盈盈一拜,“那便有劳兄长了。”
温千楼解下自己的披风,正要罩在温婉的肩上,阮玲珑忽然握住了他的手腕,将人拉到了一旁。
阮玲珑耐着性子问道:“温千楼,你怎背着我将她带到宫中?”
“她乃我的表妹,亦算朝臣家眷,我带来她来有何不可?”温千楼拍开她的手,不顾阮玲珑是否高兴,便将披风罩在温婉的身上。
阮玲珑看到她头上那支茉莉簪,心中始终憋着一股闷气。
“温千楼,你可知我父皇为何忽然今日设宴,广邀都城所有皇室之人和百官?”
温千楼不管不顾要送温婉入殿内,阮玲珑望着他们的身影,“那是因我父皇要将你认识给所有人……”
“这便是你不带她入宫,还要罚跪她的理由?”温千楼质问道,看向她的眼神哪还有半点柔情。
都城中一直在传,乐嘉帝姬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一直视温婉为眼中钉,旁人虽明面不提,但暗地里戳她脊梁骨的还不少,今日能瞧见他们在众人面前起了争执,还真是大开眼界。
温婉对温千楼有恩,当初关他的还是陛下,他会选择偏向谁,一目了然。
阮玲珑不解,“我何曾罚跪她?”
温婉揪了揪温千楼的袖角,“兄长,一切皆因温婉不是,温婉当初便不该央求帝姬带温婉入宫的。”她说着脚下不稳,向一旁倒去。
再一次,温婉落入了温千楼的怀中,“可是腿疼得厉害?兄长给你去叫御医。”
阮玲珑百口莫辩。
明明是二人行却变成了三人行,她又是那个不折不扣的恶人,她还是后悔当初与他许下不吵架的诺言,走上前要将温婉拽起。
温千楼将人横抱起来,已有些不耐烦,“她的腿已在雪地中跪冻伤了,你到底要闹到何时才满意?”
阮玲珑眼睁睁看着他带走了温婉。
她一再忍让,换来得是他冷眼想看,阮玲珑不知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她忽然拔出一旁侍卫腰间的佩剑,提剑追了上去,阮玲珑不顾旁人的目光,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