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生病
钱香林日常注重身体保养,已经很久没有生过病了,这次突然生起病来就显得格外严重。
她发起了烧,中午勉强撑起精神同赵沉吃了些午饭后,又倒回床上昏睡得不省人事。
赵沉拿来水给她擦身,还喂了两颗退烧药,精心照料了一下午,可就是不见好。
眼看她的体温越来越高,男人待不住了,匆匆收拾了些东西,便开车带她去最近的医院挂水。
西乡这些天大雨倾城,医院里人满为患。
到处都是感染了风寒的病弱老幼,嘈杂的人声不绝于耳,连挂水专用的座椅区里也坐满了人。
赵沉好不容易才在角落发现了一个空位,忙抱着病怏怏的钱香林坐下,让护士给她扎针吊水。
他的怀抱宽阔温热,又隔绝了金属座椅的冰凉,好似一座人形的环绕型真皮沙发。
钱香林无力地窝坐在他的腿上,略有些发烫的娇体放松下来。
她侧靠在男人的身前,只觉得安全感与舒适感倍增,忍不住用红热的左侧颊面充满依赖性地蹭了蹭对方微凉的衬衣胸襟。
赵沉察觉到她的动作,低下头温声问道:“有没有感觉好一点?还是哪里不舒服?”
与此同时,他右手环过她丰嫩肉感的腰背,盖捂在她因挂水而变凉的青白小手上。
左手大掌则扣住她的小脑袋,往自己的颈窝里紧了紧。
一副生怕她吹到了过道里的冷风,从而又加重病情的要紧模样。
钱香林正热得厉害,不过男人身上温凉,靠着还挺舒服,倒也没有太过挣扎。
她神情恹恹地贴在赵沉胸口,说起话来瓮声瓮气,带着一点儿可怜的鼻音:“哪里都不舒服,我最讨厌生病了……”
赵沉听着她的话,失笑地抬手抹掉她额角溢出的湿汗。
又有心想哄她,好让她转移身体难受的注意力,便抱着她回忆起了过去的往事:“我记得你以前可最喜欢生病的日子,因为那样就可以不用上学写作业。”
钱香林听完笑了笑,又带动嗓子咳嗽了起来,压根不想认帐。
“谁跟你说的,我可没跟你这么讲过……”
“再说了,你那时候每天帮我补习功课,连我生病了,你还要跟我讲题,简直比学校里的老师都凶,我还不如去上学呢。”
赵沉微微挑眉:“凶吗?”
“凶的!”钱香林肯定地一点头。
赵沉俯下身去亲她,声音低了好几度:“哪里凶?”
钱香林被男人宽大的身影笼罩住,雾蒙蒙的湿眸垂敛下去,小半天说不出话来。
赵沉退开了点,将她往怀里一拢,下颌搭在她的发顶,轻叹道:“那叫负责。”
他一直都很想对她负责,将她视为自己毕生的责任,可她却明显不这样想。
很多年前,钱香林升初三的那个暑假,赵沉高考的成绩也出来了。
他考得很好,省内前几十,基本国内各大高校都可以轮着挑,可就在同月,老迈的赵奶奶查出来患了重病。
为了方便照顾老人,赵沉的志愿最终填了同样是重点的本地西乡大学,而在拿到优厚的助学金后,开始了一边读书,一边照料奶奶的大学生活。
祖孙俩还是租住在钱家隔壁,只是到钱记面馆帮工的仅剩赵沉一人。
钱母有心想要帮忙,同样是为成绩低不溜秋的钱香林考虑,特意请赵沉在闲暇时帮自己女儿补习功课。
赵沉自尊心强,不想白拿补习费,对钱香林的学习很是上心。
然而钱香林自由散漫惯了,乍出现一个对她要求严厉的家教哥哥后,倒也老实地配合了一段时间,但最后实在有些吃不消。
正巧换季时节,西郊镇上流感频发,她生了好几次病。
生着病的钱香林不用去学校上课,更不用去少年宫练舞,只需留在家里静养。
那段时间,家里面馆的生意也冷清,钱母有了更多空闲时间可以陪伴照料宝贝女儿,一点也不怕自己会被传染上。
钱香林被养得滋洼滋洼地美,料想她都这样了,赵沉应当不会再过来帮她补课。
然而天不遂人愿,赵沉还是雷打不动地上门了。
甚至因为钱香林歇在家里的天数多,他还主动延长了每天的补习时长。
生着病还要做题的钱香林苦不堪言。
她脑袋笨,不聪明,很多题做过就忘,再做还错,赵沉就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教她做,直到她彻底背下。
他押题也准,出的很多题都能出现在试卷上。
靠着赵沉,钱香林中考时好命考上了西郊镇上的高中,名次竟然还不低。
不过高中要比初中竞争还大,靠死记硬背考上的钱香林成绩掉得很快,又经常需要去跳舞,幸好有赵沉一直在背后帮她补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