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看着她弓背毕恭毕敬的模样,倍感稀奇,缓缓伸手接过药方,奇道:“去了趟医馆,这么懂规矩了。”
……嗯?
她没有要懂规矩的意思。
他同时阅览两份药方,不解道:“两份?”
袁草回道:“一份上官浅……姑娘的,另一份则是她帮云为衫姑娘抓取的药方。”
按宫远徵的话说,这药方看上去就只是两份清热去火的药膳,没什么大问题。
之后,告别宫尚角,他们回到徵宫已是傍晚,泼辣小毒手,呃不,毒舌小棉袄就在房间里扎起了花灯,袁草坐在对面安静地注视着认真扎灯的宫远徵。
这是咋给宫尚角的,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给自己扎一盏,应该会吧?
袁草看着他手里难以分辨出是个什么生物的半成品,忍不住问道:“少爷,你这扎的啥呀?”
他头也不抬地回了一个字:“龙。”
恕她直言,一眼看过去还以为是只变异成头上长了犄角的穿山甲……
但她能将心里的直言说出口嘛?不能。
“嗯,不难看出来是条威猛霸气的龙。”袁草星星眼,“不如就给它取名龙傲天吧。”
宫远徵嗤笑一声,算是回应她了。
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用余光瞟了一眼那只被宫远徵宝贝似的捧在手上的花灯,扁了扁嘴,转着头假装四处看风景,故作不经意间地说道:“哦,那少爷也给我做一个花灯呗,我好给它取名龙傲天。”
等了半天,都没听见宫远徵吱个声,她都快以为自己刚刚是在跟空气说话。袁草转脸看向宫远徵,那只花灯不知何时被他放在了桌案上,他装了满眼的笑意,盯着自己一字一顿道:“好,你放心吧,定少不了你的。”
这句话的杀伤力并不大,但他说话时眼底的笑意落了袁草满心。
袁草的脸不自觉发烫,如果现在她面前摆了一面镜子,大概能看到自己浑身被烫熟了吧。
不亏是小棉袄,现在说话的语气和传达的眼神都变得和煦如春风,对她产生了巨大的杀伤力。
如果想想对面的人是村里的十七八岁了还每天流着个大鼻涕瞎溜达的傻愣子……嗯,敢这么跟她说话看来是想去西方极乐净土了。
“既然少爷给我做花灯,那我怎么也得给少爷整个礼物不是。”袁草起身恋恋不舍地告别,“那少爷晚上见。”
望着袁草离开的背影,宫远徵耸了下肩,心说她这是没事找事,但听见她说要整备礼物时,嘴角又不禁露出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