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饭呢。”
“你可真会拿你哥做人情。”
“不然呢?他是我哥。”
林扬摆摆手,“明天赶紧回学校去,你那个暑期班翘一两天就成,难不成真要翘一个月呀。”林老板眼睛的余光扫到旁边的大高个,开始无差别教育。“还有你,李牧。别的高中生,在假期里都在追赶学习进度。你们倒好,一个翘课,一个体验生活。明天都走,省得我看到你们闹心。”
“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我们要先去做今天该干的事情啦。”文箬拉着李牧跑回后院。
李牧问她:“要干嘛?”
文箬说:“取手机,去逛集市呀。我要还你两套衣服呢!”
“不用还。我包里还有,衣服够穿。”
“那不成。我的承诺必须完成了,才能睡安稳觉。”
李牧还是太天真了。文箬出了院子后,说要去集市给自己买面霜、内衣、卫生巾、衣服,还要买糖水。她纯粹是不想一个人逛街买衣服。李牧也没和她计较,毕竟在这个镇子里,他只认识她一个人。
内衣的优先等级最靠前,文箬却先买了一杯糖水。李牧没要,早餐吃多了,不想喝。
李牧问她,“为什么买糖水?”
文箬抬头,看着远处的热闹,说,“我每次在接近心愿的时候,都想要有特别仪式感。”
文不对题的答案,李牧一头雾水,继续问:“什么样的仪式感?放鞭炮烟花,奏音乐的那种?”
“那倒不用,烟花太隆重了。我会奖励自己一杯糖水。”这才是答案。
他笑出声,“小朋友。”
她瞪了他一眼。“喂,我比你大两月呢。”
李牧从昨天认识她到现在,不到二十四小时见识了她对寻找吉他老师的执着。他不禁好奇:“你的心愿是弹吉他?”
文箬嘴里含着吸管,嘟嘟囔囔地发声。“嗯。”
他补充提问:“为什么不想拉小提琴了?”据他观察,她对那把小提琴的珍视程度远超吉他,然而貌似学习热情,刚好相反。
文箬抿了抿唇,说:“我的小提琴老师搬走啦,她离开江城快一年了。我这人又特别挑剔,挑老师。”
李牧不太懂这方面挑剔的原因,问道:“你以前的小提琴老师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文箬赏了他一张笑脸,得意又淘气,“漂亮,和我一样漂亮。”
好吧,这个理由无懈可击。他又追问,“那个吉他手呢?他又什么独特的地方?”
文箬说:“李牧,你怎么这么多问题呀。今天晚些时候,你陪我一起见到他,自己判断。走,我们先去买衣服。”
文箬进店报了自己的内衣尺码,从售货员手里挑了两套直接结账,全程花了不到两分钟。然后,俩人去了流动的摊位,她指着一个排排衣架对李牧说,这里的衣服随你挑。
李牧白了她一眼,说,这是女装区。
俩人还是在女装区买了两套衣服,因为李牧话音落地,俩人眼神交会,瞬间想到一块去了。卖衣服的大姐帮着两个小朋友选了两套适合林奶奶的衣服,同时交代如果尺码不合适,晚些时候可以来找她调换。帐是李牧结的。
李牧不想给自己买衣服。除去送给文箬的那套,他包里还有三套衣服,他怕多买两套地摊货最后浪费掉。文箬才不管他的意愿呢,从简易衣架上随手拿了两件素白T恤和两条松紧带的休闲裤,合计花了九十块钱。
“李牧,你可真不接地气。”文箬批评他,“虽然在村里,Nike变成了Mike,对勾成了斜勾,但总是衣服嘛,材质还是棉的呢,洗干净后和Nike一样穿。你嫌弃的话,可以当睡衣,还是说你晚上睡觉不穿衣啊…啧啧,李牧…不行呀,西厢房没有窗帘,你不穿衣服会被月亮奶奶看光光的。不是怕你羞,而是怕月亮奶奶羞。它一害羞,夜里不愿意露脸,就不好玩了。”
越说越离谱,越说越没逻辑。李牧在心里逐条反驳,首先月亮奶奶坦荡得很,其次自己夜里睡觉穿衣服的……不是,自己穿不穿衣服睡觉,关她什么事情。他手里提着新买的衣服,决定装聋作哑不吭声。
“李牧,天为什么那么蓝,你为什么这么白?”
“李牧,云为什么那么厚,你为什么这么瘦?”
“哎呦,白乎乎,瘦杆杆的小李牧……”
“闭嘴。衣服拿好,我去买西瓜。”李牧把衣服袋子往她怀里塞。
文箬接住衣服,嘴巴却没停下来,“噢…我刚才好像说错了,原话是红伞伞,白杆杆。李牧,你是一朵有毒的蘑菇!”
路边,一位老伯似乎是瓜农,小推车上全是西瓜,瓜藤和瓜蒂都新鲜翠绿着。李牧随手选了两个,递给老伯让称重量。
“等等,李牧,难道不应该敲一下,听听声音吗?”文箬说着用手指随机敲了车上的一个西瓜,“比如,咚咚咚的清脆声音…这个瓜,就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