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手指压在唇边,示意凌子樾小声点。
要是被镇民们听到,他们两个就得一起完蛋。
凌子樾闭了嘴,做出更惊人的举动。
他猛地从草丛中站起身,大步往外迈去。
姜九歌下意识去拽他,没拉住,反而被他一起拖出了草丛。
“凌子樾。”
“凌子樾!”
眼见凌子樾离河岸越来越近,姜九歌的声音逐渐从低到高:“凌子樾,你疯了吗,快停下来啊!!!”
两人的动静惊动了岸边还未跳入河中的镇民,他们纷纷转头,直直望向两人。
姜九歌又惊又恐,顾不上拦凌子樾了,只想拖着他往回跑。
但她的力气不够,无法撼动凌子樾坚定“求死”的步伐。
无奈,姜九歌一个手刀劈下去,想把他劈晕。
毫无作用。
凌子樾迷惘地看了她一眼,不明白她在做什么,继续往前走去,似乎前方有什么致命的吸引力。
顺着凌子樾的视线看去,被月光映照的河面上立着一个人,一身银白长袍,那人身侧飞悬着一张刚刚从女人身上剥下的人皮,还滴着鲜血。
岸边的镇民收回视线,不再看姜九歌两人,向着河面的人跪伏,他们高呼:“河神大人!”
河神悬立在空中,身后一轮皎洁的诡月,人皮张拉开,像一张紧绷的鼓面。
河神用指尖轻弹人皮,凌子樾便拖着姜九歌往前走得越发快。
姜九歌反应过来是河神在敲鼓,可是她却没有听见任何声音。
或许凌子樾刚刚询问的鼓声,和她在客栈时听到的一样。
只是这次,被蛊惑的人变成了凌子樾。
姜九歌毫无办法,准备一巴掌将凌子樾拍醒,还未有所行动,凌子樾突然顿住脚步,不再往前。
姜九歌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发现另一件倒霉事:一道鬼影凭空出现,直直挡在两人面前。
鬼影身材魁梧,眼眶中却空空如也。
没有眼珠的眼眶“盯着”两人,不断往外渗着血。
说来奇怪,鬼影出现那一刻,河神不再敲人皮鼓,凌子樾眼中恢复清明。
凌子樾反应过来眼前的情形,脱口而出:“跑。”
姜九歌正有此意,两人一路狂奔,竟也无人阻挡,顺利回到房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