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天色暗得晚些，远方的斜阳染红半边天，湖中倒影的若隐若现，小巷传来小儿的嬉闹声。

一片祥和。

“娘，婉儿也想出去玩。”张月婉对外面一切都很好奇，小孩子精力充沛，可程嫣然舟车劳顿了一天此刻只想躺着休息一会，没有力气陪她去玩了。

“婉儿乖，娘今天太累了，改日再陪你出去好不好。”张月婉歪着头看了看外面又看了看程嫣然，像是在思考，最后懂事的点了点头，随后独自在院子中玩了起来。

“秋香，你去外面看着婉儿，不许她乱跑我休息会。”

“小姐放心交给奴婢吧。”

秋香是程嫣然还未出嫁时就跟在身边的丫鬟，程母怕别人伺候不惯，就派了秋香过来。

睡熟的程嫣然做了一场荒诞的梦，梦中的场景真实的可怕，程嫣然几次挣扎都没法醒来。

秋香在外面听到小姐房中轻微的异响，不放心地推开门，只见小姐满头大汗又神色痛苦地闭着眼，秋香赶忙跑到床边晃醒了她。

从梦境脱离的程嫣然一时分不清这是否是现实，直到张月婉手中还握着在外面玩的泥土走过来，程嫣然不顾被地弄脏衣服紧张地把女儿抱住。

张月婉懵懂地被程嫣然搂在怀里“娘你怎么了。”

“娘没事，娘只是太想婉儿了”随后又小声的说“幸好只是个梦，我的婉儿还好好的。”

等程嫣然调整好情绪，看着被泥土弄脏的衣服无奈地摇了摇头“秋香，拿件衣服来给我换上吧。”

“奴婢这就去。”

就在秋香去拿衣服的时候，程母来了，看程嫣然满身泥还以为她摔倒了，听女儿说只是张月婉玩的没洗手擦在身上了又哭笑不得。

“一会快些换件衣服，你父亲在醉香楼定了雅间，我带婉儿先去外面等你，收拾好就快些出来。”

“好。”

秋香拿了一件程嫣然曾经最爱穿的流纱裙，比起现在身上穿的布料不知好了多少。

“小姐以往的衣服哪件不是最上乘的布料，如今去了京城张少爷也不知给小姐买些好的。”秋香自小跟着程嫣然，胆子也大，没少为她打抱不平。

“就你话多，凡尘刚在京中有些起色，用钱的地方多，不过是件衣服料子差些又如何。”

秋香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小姐就向着少爷吧。”

醉香楼是江南中最有名的酒楼，坐落在最繁华的街道，能出入这里的要么是达官贵人，要么是有钱富商，每天人满为患。

还未进门店小二就出来上前迎接，态度好得很。

现在这个时辰店内还不算太忙，到了雅间点完菜后很快上齐了。

程母疼爱地抱着张月婉给她夹菜，程嫣然都有些看不下去“娘她都多大了，哪还需要人抱着吃饭，让她自己坐着就是了。”

程母不满地看着女儿“你懂什么，我们婉儿还是小呢，桌子这么高我们婉儿哪里够得到。”

见母亲对张月婉如此溺爱，程嫣然也不好再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