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晋王府。
隋原年已在门口等陈宁。
翩翩卓然的气质站在门口,往来的宾客都恭敬同他行礼。
他就矗立在那里,倒是给来祝寿的宾客一股无形的压力。
顾照悄悄挪到他身旁,问道,“王爷,要不要您先进去,属下在此等候王妃?”
隋原年只是简单说了两个字,“退下。”
顾照便自讨没趣地退到不惹人注意的地方。
不得不说,晋王府的宾客络绎不绝,门口马车将整条大道都塞了个水泄不通。
正是日落时分,整个晋王府却被灯火照得亮如白昼。
不时从里间传来戏曲的声音。
不用想也知道,今晚的晋王府,是何等的排场和热闹。
偏偏门口还站着个当朝最受倚重的权臣,众人也是懵逼,怎么应王会站在门口帮忙迎宾。
有些人以为应王是在等自己,忙上前去寒暄一番,结果对方也就冷冰冰说了一句话或者两句话,氛围十分尴尬。
只好讪讪赶紧离开。
而门口真正负责迎宾的晋王府下人,也是尴尬至极。
他们不知应王到底等的是何人,非要亲自站在门口迎接。
直到见到应王府的马车,他眼中的神采像被点亮般,连嘴角也牵扯出了个优美弧度。
待陈宁掀开珠帘,从车厢中步出时,一只手已经伸到她面前等她。
陈宁略微犹豫了一下,便将自己的手覆在上方。
隋原年直接将她从马车上抱了下来。
见她神色淡然,俯在她耳边轻轻说道,“这身衣服当真穿在你身上,十分得体。”
陈宁没有理会他讨好的目光,有些不解道,“王爷怎么站在门口等?”
隋原年淡淡说道,“怕你紧张。”
陈宁想说你难道忘了,以前的宴席,都是我一个人来去自由,你几时理会过我?
隋原年最近对她态度上的转变,还当真让她看不透。
到时是什么意思,失去的才懂得珍惜?
进了晋王府,几个门口的迎宾小厮总算松了口气。
不然那应王老跟他们同站在门口,搞到他们压力好大。
就怕出了什么篓子,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原来他站在这里等的人,是自己的王妃。
没想到应王平时那样冷漠的一个人,对自己的王妃,居然会那般体贴。
几名小厮暗暗感到不可思议。
待到进到晋王府院中,那里的宾客早就已经落座。
戏曲余音绕梁,整个晋王府都沉浸在喜庆当中。
见到晋王时,陈宁的确有莫名的紧张。
好在隋原年就在自己身边。
他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邀请自己过来?
“应王来了,有礼有礼。老夫听说你一直站在门口等王妃的马车,如此情深周全,实在是令人羡慕。想必,这位就是王妃了,果真是郎才女貌。老夫有礼了。”
陈宁是见过晋王的,但也就一次。晋王或许对于她早已模糊了印象,所以才说出不认识她的话。
陈宁向他行了个礼,道,“见过晋王爷,今日王府有喜事,多有打扰了。”
晋王拱手道,“想必原年也跟你说过了,老夫久闻王妃盛名,就想着也将王妃也邀请过来寒舍,一起给贺兰贵妃贺寿。王妃赏脸肯来,老夫荣幸之至。”
隋原年不想陈宁与他继续周旋下去,便淡淡说道,“你也站累了,不如找个位置坐下可好?”
陈宁点点头,她也不想跟晋王继续寒暄下去。
这个晋王,表面看起来清风儒雅的文人模样,但能将整个朝野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男人,又会哪个是简单的人物呢?
她挽着隋原年的手。能感受到许多人的目光目光假装不经意瞟向她。
目光中包含的疑惑、讥讽、探寻、不怀好意,她通通都能体会。
陈宁心中冷笑,这些人,明明目睹了自己父兄的惨死。有些甚至是自己父亲的门下弟子或曾经的同僚,现在看见她,却只敢围观她甚至戏谑她。
无非都是只有一个原因,她是罪臣之女,自然比这里的人都低下。
他们不解的是,一个罪臣之女,为何还会受邀参加晋王府的寿宴。
甚至更不解的是,应王为何还不废她妃位,居然还带着她来参加这样隆重的场合。
众人一时议论纷纷,对晋王的邀请和应王的维护感到十分不解。
也就只有陈宁,在这一刻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异样。
似乎有道跟这些人很不相同的目光,一直在打量着自己。
最后陈宁一个转身,在自己的背后,找到了那道目光的主人。
当看到那人时,她几乎是惊到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