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姐?”龚凌兰好心轻唤着她。
“公主,求您别再说了!奴婢给您磕头了!”可儿见到陈宁那副模样,心酸不已。
她重重跪了下来,扯着龚凌兰的裙摆,跪在其面前不住磕头,急火攻心道,“王妃今日好不容易肯喝药吃点东西,公主再说下去,王妃再受刺激,真的会活不成的啊.......”
“放肆,大胆刁奴!你是什么狗东西,也配扯公主的衣裳!”何嬷嬷上前踢开可儿,扯开她的手。
“真是反了都!应王府的下人现在规矩管的都这么松吗?你区区一个奴婢,居然胆敢诬陷公主,以下犯上!公主今日好心好意给王妃送补养品,虚心向王妃讨教问题,这是在场人人都看到的。到了你这狗奴才嘴里,居然就被扭曲成公主刺激王妃!给你一百条命都不够死知不知道!”
何嬷嬷一个上前,扯住可儿的头发,甩手扇了两巴掌。
可儿双颊立即红肿了起来。急火攻心,她被何嬷嬷欺压已不是一回两回的事,干脆直接咬牙一横,道,“奴婢自知命如蝼蚁,无心冒犯公主。只是奴婢不愿看到王妃被人一再伤害,奴卑的贱命可以不要,恳请公主饶恕王妃吧,她真的已经什么都失去了.......”
“你,你这个贱奴,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跟本公主顶嘴?”龚凌兰腾地站了起来,怒指可儿,头上的珠钗因为晃动而摇摇欲坠,
“一个区区奴婢,竟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诬陷主子!什么叫做本公主伤害王妃,搞到好像她死了全家是本公主害她似的。说!是不是有什么人教唆你这么说的?”
可儿听到龚凌兰这样颠倒黑白,气到眼泪直流,“没有人教唆奴婢。奴婢说的只是奴婢自己所想,与旁人无关。”
龚凌兰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下人会用这般坚定的眼光回视她,即使是何嬷嬷,被她当作半个乳母般的对待,也从未在她面前乱过身份高低。
正想上前可儿两巴掌,却是被何嬷嬷的眼神给生生拦了下来。
“公主不必与这种下人生气,气坏玉体就不值当了。”
将龚凌兰安抚坐回椅子,她望向可儿,再望向陈宁。常年在后宫给皇后出言献计的人,这样的场面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
“既然可儿姑娘以下犯上,又不肯回答公主的问题,这般不听教,还当什么下人?那就只能用府里的规矩办事了。”
龚凌兰听她这么一说,立即心领神会,原本还有愠色的圆脸,此刻展现出得意的韵彩。
捻了捻豆蔻指瓣,往后倚靠,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转头再看向那个陈宁,哪还有半点王妃的样子,痴痴呆呆的捂着胸口,随时都要倒下的样子,看着就是好笑。心情一下就好了不少。
何嬷嬷得到龚凌兰的默认,大声道,“来人,把可儿姑娘带下去打二十大板,叫她说出是谁教唆她这般大逆不道的话。若是不肯说,就打到她说为止。”
可儿顿时尖叫了起来,“你们,你们太欺负人了!这是王妃的住所,你们无权在这里滥用私刑。”
“无权?本公主掌管王府管理权,要是本公主无权,那谁有权?你主子么?我倒是想看看她都那样子了,自身难保,还能不能救你!”
可儿脸色惨白一片,最后望向陈宁两眼,还来不及说些叫她保重,来生再报答之类的话,就被两名护卫应声拖走。
“啪——”
随着一记清脆的耳光落在自己老脸上,何嬷嬷一个重心不稳,当场摔了个狗吃屎。
她原本一脸期待,等着听到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鬟被打痛哭起来的声音。结果突然耳边就有股掌风朝她呼来,重重落在自己脸上。
根本来不及看这记耳光是谁打的,只是一阵阵火辣辣地疼。
毕竟年纪在那,顿时她感到两眼冒起了金星。
等到看清面前之人,原本装满愤怒的眼睛顿时又是惊诧无比。
“王,王妃........”纵有万般的怒气,她此刻也只能结结巴巴,一时说不出话。
“你还记得我是王妃就好。”陈宁冷冷道。
一旁的龚凌兰也是惊诧之余,一时反应不过来是什么情况。
她不是肝肠寸断,快死了吗?
陈宁一个大步垮出门外,只听到外头一声不容置疑的威喝,原本快要落在可儿身上的板子,硬生生被拦了下来。
好在是没吃大亏,陈宁松了口气。
她是肝肠寸断,她是伤心欲绝,悔恨难当。
但又能怎样?父兄回不来,家族已被抄。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最糟的,也无非就是这样了。
连可儿都知道不要向逆境屈服,为她挺身而出。她究竟在干什么?竟然让可儿为自己白白挨了耳光,还差点被害死。
是可儿为她据理力争的声音把她叫醒的。
她已经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