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跟她进来。
进了厨房,就开始做面。
剩余的面粉和好后擀了点面条,放在一旁备用;
卖鱼的曹老头已贴心地将黄鳝杀好,用开水烫过,此时只需取出鱼骨清洗干净,在案板上剁成约一指长的小段。
葱姜蒜也剁成沫,放在一旁备用。
谢子裕不知何时跟到了后厨来,屈指敲了敲没有合上的门。
宁不语闻声抬眼,见他立在门口没有进来,问他怎么了。
谢子裕道:“我可以进来吗?”
“当然。”宁不语弯了弯眼睛。怎么这么时候这么讲礼貌了?
谢子裕一进来就看见案板上刚剁好的葱姜蒜末儿,皱了皱眉,欲言又止。
宁不语看在眼里,却没再管他,继续做菜。
先炸些葱油,倒入一旁的小碗中备用。
另起大锅烧热后放入猪油,煸炒葱姜蒜沫儿出味后,倒入鳝丝煸炒透,完全去除鳝肉的土腥气。
煸炒片刻后,鳝丝开始弯曲缩卷,顺锅边烹入黄酒,加生抽、白糖,再多加一些老抽上色,倒入少许的清水。
最后将先前准备好的葱油倒入,既增香又能使汤汁更加浓稠。
这会儿眼见着锅里的鳝丝已经裹上酱汁,色泽鲜亮透着红,香味儿也散发出来,谢子裕原本皱着的眉头也舒展开来,似乎不打算再挑剔那些他并不爱吃的葱姜蒜。
宁不语拿锅盖焖上,蹲下身去拨弄灶炉底下的柴火,将火调小。
等锅里焖煮收汁的间隙,宁不语一边另起汤锅下面,一边问他道:“你有吃过这道菜吗?或者说听说过。”
她问这话纯粹是觉得新奇,拿着地契找到饭馆并绑定经营系统后,越来越感觉自己像是穿进什么古代美食经营游戏了。
这导致她的心态十分轻松,如今也不过随口打探打探,并没有真正放在心上。
谢子裕摇摇头:“类似的做法倒是见过,但是应当不叫这个名儿。”
至少他没听说过。
事实上他也觉得稀奇。以他的眼见阅历,吃过的美食不少,宁不语这儿却仍旧有层出不穷的好吃的,还都是他未曾听闻过的。
宁不语闻言喔了一声,随口向他解释:“是我家乡的吃法。”
谢子裕就道:“你故乡好吃的还挺多。”说着眼里不由流露出些许向往之色。
宁不语自豪。
当然好吃。她所生活的那个年代与往时不同,信息交通便利,古今中外各类美食被网罗俱全,那可是几千年来吃货们努力的结晶啊!
锅里小火收着汁,宁不语又寻了个话茬,好奇道:“你是京城人氏吗?”
其实她还想问,这人是为何如此有闲工夫,三五不时就往她这儿跑。
那谢小公子就有些许欲言又止,片刻后却只说了三个字:“......不算是。”
他不打算说宁不语也不打算刨根问底地追问。
她揭开锅盖看了看收汁的进度,觉得还要焖上片刻,就又盖上锅盖,同谢子裕闲聊。
宁不语弯了弯眼睛:“你知道这菜名里的响油二字是怎么来的吗?”
她也不等谢子裕回答,揭开锅盖用筷子一夹,里头的鳝丝焖透了,肉质变得柔软,又不失弹性。
火候差不多了,再加入调好的水淀粉上芡,大火收汁,一边还要不停翻炒,让每一根鳝丝都裹上均匀浓稠的酱汁。
待到散发出微微焦香,菜便可以出锅了。
出锅还不算完。
得撒上葱花、白芝麻,用烧沸的芝麻油这么一浇,刺啦刺啦发出响声,鳝丝的香味也彻底激发出来。
所谓响油就是这么来的。
一边的面条也煮好了,宁不语将面捞出,沥干净水分,分在两只大号的瓷碗里,再将炒好的响油鳝丝盖上去。
浓油赤酱,配清水面条正正好好。
吃饭的地儿还是厨房外头屋檐下一小片地,破桌子烂椅子,好在今天椅子倒是有两把。
宁不语将碗推到谢子裕面前,又替他拿了双筷子:“好了,吃吧。”
说完也不等他动筷,就捧着自己那碗,率先来上一口。
她就爱这浓油赤酱的菜色,搁她生活那年代总还有人说油重了不健康云云,要她说偶尔吃上几回又不至于死掉。
宁不语眉毛完全舒展开来,就看见谢子裕握着筷子,先在那儿挑起了里头的碎葱花。
宁不语笑了,敲敲桌子,道:“喂,前几日给你吃的那文思豆腐里也加了葱姜。你吃的不也挺香吗?”
谢子裕眼睛睁大了些,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宁不语在一旁乐不可支。
许是葱花太细,难挑,谢子裕神色几度变幻,终于深吸了一口气,也学着宁不语的样子,夹了一大筷子面,送入嘴里。
刚入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