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龙(2 / 3)

释,通过密道,且邢王府有出口,邢王更是知道这个出口所在!

那关于邢王那“即使密道挖到他家,也是别人构陷”的狡辩,不就不攻自破了吗?

他这个看似无欲无求,流连花丛的皇叔,真是深藏不漏啊。

当然,殷恪,这个父亲手下得力的干将,世所闻名的佞臣,也真真是恐怖如斯,上到朝野大事,下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药铺开关张与否,整个上京,似乎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

殷恪呢,看着面白如纸,颓丧不言的邢王,犹要补上最后一句。

“小世子的课业习得甚好,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加上中间位的黄龙,这样方是齐全,密道五门亦然,邢王您说是不是?”

职业病使然吧,这样证据链才算得上完整。

“哈哈哈哈哈哈哈……”大势已去,大势已去,没想到,宇文汲未费一兵一卒,就已让他满盘皆属。

厉害!厉害!他不觉得他这个皇兄有多么智谋非凡,他只真真羡慕他有这样一位谋臣兼护卫。

换在昨日,他至死也想不到,一个小小黄门身患暮山紫的暴露,竟然能让殷恪敏锐至此,拔出萝卜带出泥,火最终烧到了自己身上。

到如今这份儿上,还有什么好说的,他索性破罐破摔,直往宇文汲的痛处捅。

“是了,都是本王干的,宇文汲啊宇文汲,你再志得意满又怎样,你的未来太子,还不是栽在本王手里,叫本王耍得团团转。”

宇文汲怒道,“太子,他还不配!”一语击碎了皇长子所有的绮望。

“现在自然不是了,”宇文漱笑意浓。“你敢说你先前不曾想过?宇文汲,别人不了解你,我却深知你。你明面上极其痛恨自己的庶长子身份,恨嫡庶二字整整困了你半生!可你内心深处,比谁都在乎所谓出身的正统,表面上看,你皇子一个接一个生,坐享齐人之福,可那都是假象!那只是迷惑臣工,不让中宫甚至外戚势大的假象!你比谁都希望,你的位置,是由长子,也是嫡子继承,这才是你眼中完美的传承。是对你长子出身却受到忽视的弥补!所以你对阿晖严厉、严格甚至严苛,严酷到你的妻子、儿子都看不透你的良苦用心,畏你如虎。可惜啊,你这儿子委实资质平庸,难担大任,更有趣的是,不是还有我吗?整个上京,没有人比我更懂得吃喝玩乐,学好难,学坏还不容易,有我这个贴心的皇叔带着,他早就没有成龙成凤的希望了。”

说至此,宇文漱不无惋惜地摇了摇头,“可惜啊,可惜啊,功亏一篑,我还是暴露得太早,再这样养几年,你这宝贝疙瘩,能捅出更大的篓子,届时史书工笔一书,你这父子俩,指不定能遗臭万年。哈哈哈……”

宇文汲面寒如霜,诘问道:“为什么?朕自问待你不薄,初回京时,你要父皇赏我的突厥烈马,我二话不说就送与了你。初登大宝,你要乐游原下的跑马场,朕也圈给了你。你呢?你回报给朕的是什么?你怎的这般狼心狗肺!”

“狼心狗肺?”像是听到了什么最好笑的笑话,宇文漱拍腿狂笑,简直要笑出眼泪,“这个词,形容你,真是贴切。我这腿怎么生来带着残疾?我母亲怎么生我难产而死,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七岁的孩子,心却能阴毒至此,我只能说自愧不如。”

这倒让宇文汲始料未及,看来,他什么都知道了。所以他种种悖德之举,终于解释得通了。他冷言道:“你和宇文沧一样,都是沾了所谓母族的光,什么陈郡谢氏、弘农杨氏,不过盘踞百年的蛀虫。都是一个皇父,凭什么她们肚子里生出来的,就是金尊玉贵的皇子王孙,我就是任人轻慢的草芥?就连秋狝狩猎,中了瘴气,都无人问津?那时阖宫在作什么,在庆祝皇后生辰,在恭喜身为德妃的你母亲怀孕,你们无人关心,哪怕照顾一下才七岁的孩子,让他终生落下了病根,而我不过是在大难不死后,隐下身上瘴气未好透,去你母亲身边盘桓了几天而已,一报还一报,公平,是她自己孱弱,让你胎里带了残缺,干我何事?”

谢皇后身体不好,休养之时,往往将宫务交予德妃杨氏,想是那时,杨妃新孕,满腔心思都在腹中孩子身上,或多或少疏于了对皇长子的照顾。

事已至此,再争辩,你亏欠我,我报复你,无法让二十几年的时光倒流,

宇文汲敞开天窗说亮话,“你还做了些什么?私挖密道,又意欲何为?索性说出来吧,看在坦诚的份上,朕还能考虑给邢王府留点颜面。”

“你说呢”宇文漱忽然狡黠一笑,似乎听到了什么极有趣之事。

“宇文漱,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宇文汲,到这份上了,你还在这儿惺惺作态,你想在我口中听到什么,我密谋多年,我居心叵测,我意图颠覆朝纲,我打算上那至尊之位坐一坐?哈哈,也罢,也罢,随你怎么想,我无所谓。你也不要想拿邢王府威胁我,这是他们的命,命不好,合该受着。”

“倒没想到你是这般心狠肠冷之人。”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