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又连抽几下,随后指着她的鼻子恨骂:“莫说你还是个未出阁的黄花闺女,就是那成了亲的夫妻,也都是要回家关上门再亲热去,就是那陪酒买卖笑的娼门女,也都是在红楼馆阁里同客人调笑!你倒好!你倒好!还情到浓时,情难自禁……这就是我教出来的好女儿,苏玉言,你的羞耻心呢!羞耻心呢!我们苏家的脸面都要给你丢尽了!”
苏母倚着石凳坐下,以手拍桌,呜咽地哭个不停。
菘蓝缩着身子规规矩矩立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一个。
苏玉言始终低着头,弓着腰,可那露出的一小节脖颈就这么梗着,透出一股沉默的倔强。她颤了颤,单薄得像秋风中孤零零的叶,忍不住低低抽泣起来,她自知有愧,自己对不起爹娘,让他们蒙羞了,让他们失望了,可究竟谁有错?她到底觉得谁也没有做错。
她不怪沈烨为什么吻住了她,她不怪自己为什么没有及时将他推开,因为这样酸酸涩涩又热热烈烈的喜欢,让她怎么忍心怨怪。
看着家里一地鸡毛,苏父只觉头痛欲裂,他倾身过去,对着苏玉言,话到嘴边几乎没被咬碎:“说什么喜欢,什么两情相悦,那都是男人为了骗你与他欢爱用来哄你的鬼话!他沈烨早是个声名狼藉的主儿,他在闹市里亲了你,尝到了甜头,拍拍屁股走人就是了,于他有何损害。倒是你,你一个待字闺中的姑娘家,名声毁了、清白毁了,在这熹州府,以后,还有哪个正经人家敢要你?!”
苏玉言吸了吸鼻涕,抽抽搭搭地:“没人要就没人要,反正除了他我也未作他想。我也知他心意,是想娶我回家的。”
苏母一听这话气得仰天嚎叫,握着拳头一会儿往腿上捶、一会儿往胸口捶,只是不知道要把哪里敲疼才好让自己心里舒服点儿:“那个沈烨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你就那么死心塌地,为了他差点连命都丢了,现在清白也被污了,我和你爹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不是为了把你送去给他糟蹋的!我的天爷啊,您快开开眼吧……呜呜呜……”
哭着哭着,忽然从石凳上跳起,指着苏玉言的头顶骂:“他那么个风流成性的浪荡子,惯爱勾引女人取乐,现在你已经被他玩弄于股掌了,他能娶你吗?能娶你吗?!”
“咚咚咚”!院子里骤然响起三道敲门声,大家都愣住了,有一瞬间的静默。
“谁啊?”苏父不忿地开口。“晚辈沈烨,特来拜访。不请自来,多有冒犯,还望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