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一线(2 / 3)

强的样子;还是她在木射场投失了球,一脸窘迫的样子;还是她扑着萤火虫,一脸天真的样子。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一眯,就感觉她又在打什么鬼主意,说话冷不丁地,就把人逗得捧腹。想到这里,他不禁痴痴地笑起来。

陈正和接触的女孩儿不多,但他自认为遇上一个苏玉言就足够了,只可惜流水有意落花无情,喜欢这种东西勉强不来,强扭的瓜不甜,何必为难了自己还为难了她。想到这里,陈正和默默将簪子收起来。

“陈参将,您怎么跑船头吹风来了?姬先生找您半天呢,夜里风大,快点进去吧。”“先生又有新的安排了?”一听到与抓捕有关的事,陈正和立刻严肃起来:“我这就过去。”

两个人正往船舱里走,就听得身后砰地一声,一朵烟花在空中绽放,远处的河面上传来阵阵欢叫。

陈正和回头看了一眼,想起她说过,喜欢看黑暗中会发光的东西,这么热闹的场合,她肯定也来了吧。

熹州城郊,知玉河的南段。

平常冷清的河面,今日却是热闹非凡,一片繁花似锦。这是熹州远近闻名的盛事——烟火大会。大大小小的船只,在河面上铺开来,有几艘大游船占据了观赏烟花的最佳位置,船上男女老少皆有,多半是城内的富贵人。“轰轰轰”,接连几声震响,又是一排烟花在空中炸开。众人听着响动,纷纷从船舱里跑来甲板上,对着夜空的花火惊呼。

“亭亭你看!那朵像菊花,那边那边,那朵像不像荷花?”“是啊,被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袁亭亭笑意温婉,比起旁边大呼小叫的苏玉言,着实端庄了不少。即使看到这么美的烟花,也只是微微地点点头,微微地带着笑,船上这么多人看着,怎么能失了教养?

空中的烟花越绽越多,几乎是百花齐放,照亮了整个夜空,映在每个人脸上,光影交错,五色斑驳。“哇!太美啦!”苏玉言止不住地赞叹,每隔一会儿就哇一声,眉毛抬得高高的,仿佛直要从头顶飞出去。

“玉言,你安静点儿。”袁亭亭忍不住拍拍她的手。苏玉言刚憋住没多久,一朵巨型烟花从水面缓缓升起,几乎罩住了整片天空。“哇!”苏玉言惊叫着后退,想要探寻到它的边界,一不小心后背撞上一个人。

“对不起对不起。”苏玉言转过身,一脸诧异:“青荷姐姐?”青荷微一皱眉,梗着脖子看向她:“苏姑娘,当心脚下。”说完转身欲走。“青荷姐姐你也来看烟花呢?”“姑娘这不是明知故问吗?”青荷回过头,声音冰凉,苏玉言的笑僵在脸上,她尴尬地清了清嗓子:“那行,青荷……姑娘玩儿的开心。”

青荷微一颔首,扶着杏儿离开。

她看着青荷冷漠的背影,还没缓过神来,忽然,船舷边围着的兽头一声转动,兽嘴里突地喷出一串烟火,整艘游船顿时成了一片花火的海洋,甲板上欢呼阵阵,此起彼伏,苏玉言和袁亭亭都看呆了眼。

空中的烟火和船上的烟火相映成趣,夜空水面互相倒映,火树银花相连成片,让人分不清是此时和彼时,现实和梦幻。烟花大会的氛围一下子推入了高潮,江面上声震天响,众人欣喜若狂,恨不能手之舞之,足之蹈之。

然而没有人注意到,此时一艘小船正从北边急速驶来,稳稳停在其中一艘游轮边。

船舷边的兽头还在不断喷火,白烟与金火混杂,模糊了人的视线,在人们都还未察觉间,几个矫健的黑影从船边腾空而起,咚地一声落在甲板上。

“不许动!想活命的通通给我进到船舱里!”一个身形高大的壮汉手举火铳,朝着人群大喊。他身后跟着四个人,个个虎背熊腰,面露凶光。

船上霎时安静了不少,众人都没弄明白状况,一个船员便持着棍子走上前来,气势也不小:“你们干什么呢?”“砰!”天空中又绽起一朵烟花,混着枪响,掩护了罪恶。那位大汉扣动手铳,正正好好,爆在船员头上。

“啊!”船上瞬间一片惊叫,大家都慌乱地四散奔走,有几个会泅水的男子纵身一跃,跳入水中。剩下那些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弱女子,被赶到船舱里,瑟瑟发抖地抱在一块儿。

“蹲下!”为首的大汉呵斥一声,身后几个人唰一下纷纷拔出长刀,凶神恶煞地鼓着眼。众人立刻哭叫着抱头蹲下。

船舱里灯火通明,苏玉言悄悄抬起头,这才看清楚他的长相。他一身的狼狈,似是逃得很急,五官明朗,宽鼻高额,一双目光炯炯有神,极具攻击性。一道手指粗的疤痕,从左耳边蜿蜒至脖颈,彰显出他亡命之徒的野性。

“大哥,船已经控制住了。”“嗯。”柴大刚点点头,粗大的眉毛拧作一团,心里不住地咒骂。这个姬明,真是阴魂不散,以前在独龙山的时候,窝点就被他给一锅端了。自己拼了老命才逃出来,带着几个小弟“转行”干点“正经”营生,他居然又紧咬着不放,就他妈爱跟老子作对!

耳边响起姑娘们低低的啜泣声,扰得他脑子嗡嗡作响。“吵死了!哭什么哭,他娘的,谁再哭老子就给她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