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刀杀人(2 / 3)

爬,你属猴的啊!万一摔下来,我可不给治。”沈烨看她气鼓鼓的样子,笑意凝在了脸上。夜里很凉,心里却很热。

他走上前,将头埋进她脖间,轻轻环住她的腰。

苏玉言身子一顿,只觉得他大半个人的重量都压到了自己肩上。她用力稳了稳身子,温柔地拍上他的背:“累啦?”“嗯。”他点点头,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柔软。她觉得此刻的沈烨,像极了一个孩子,虽然他可能从来都不知道,该怎么做一个孩子。

苏玉言本想开口问,这一晚上她有太多的疑惑,张了张嘴,最终还是说了句:“累了就歇会儿,我在呢。”沈烨身子一僵,缓缓抬起头,看着她:“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苏玉言想都没想就答:“有啊,有好多好多呢。可你既然不想说,我就不会问,你若是想说了,我自然会听。”

沈烨看着她,月光好像偷藏进了那双眼睛,她的目光干净纯粹,让他只想靠她近一点,再近一点。

沈烨笑了笑,双手抚上她的脸:“你知道吗?当我发现,这个世上还有一个你的时候,我有多开心。”苏玉言咧嘴一笑,开始掰着手指数起来:“那当然啦,很多人都因为我而开心,我爹,我娘,我哥,菘蓝,哦还有以前和我玩儿的小伙伴,丁丁啦、思文啦……”还有……姑姑……她神色一沉,忽而说不下去了。

沈烨轻笑出声,握住她的手:“行了行了,真听你数完,不得数到大天亮。”

苏玉言看着他,神色哀伤:“沈烨,你知道吗?当我发现这个世上还有一个你的时候,我有多难过。”

沈烨呆住了,眼神里满是诧异。

“我很难过,没有早点遇见你。”她手一叉腰,神气地道:不然的话我就可以横在你面前,把那些欺负你的小孩儿通通打跑。”就像自己小时候保护菘蓝那样,她多想护住小沈烨,拿出她地头蛇的架势,谁也别想欺负得了他。

沈烨愣了愣,登时笑得前仰后合,寂静的夜里,他的声音清脆又响亮,震落了枝头的梧桐花。

“嘘!”苏玉言赶紧捂住他的嘴,压低声音道:“要是把我爹娘吵醒就完了。”沈烨停住了,眨眨眼,把她手挪开,语气说不出的坏:“拿手捂没有用,下次记住了,要用嘴。”

“你!”苏玉言瞬间羞红了脸。刚还同情他来着,自己根本就是做了回东郭先生!她提起裙子,往他脚上恨恨一踩:“臭流氓!”说完转身就跑。

沈烨一个吃痛,站在原地缓了好一会儿,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又气又笑。

当晚的伤人事件,可谓是三败俱伤。碧瓷楼因为这件事,名声也坏了,还被官府勒令停业整顿,每天上上下下的不是客人,倒是些虎着脸的官兵。眼看着只有开销,没有进账,周妈妈急得如同热锅蚂蚁。而侯愈郎,虽说没死,但也是去了半条命,在家里卧床养着,别的都好说,可一条腿由于伤了筋脉,怕是以后都要做个瘸子了。

那侯行笃夫妇,自是咽不下这口气,自己的儿子受了这么大的屈辱,这个仇不共戴天!

沈平棣被抓去了大牢,却没太把这当回事,他觉得爹娘必不会忍心他在里面吃牢饭,这件事很快就可以摆平了。可是沈平棣怎么也没料到,事情远没有他想得这么简单。

这个侯行笃,虽说官不大,可却是背靠大树好乘凉。他和现任首辅杨萧,不仅是同年进士,还是穿一个开裆裤长大的好哥们儿。虽说后来两人的官运差别渐大,但耐不住侯行笃攀紧了这层关系。到“哥们儿”面前哭诉哭诉,让他到圣上那里参燕国公府一本,也是不在话下的。结果沈平棣要下狱不说,更要命的是,他被彻底地剥夺了爵位继承人的资格!

沈平棣这件事一出,最大的受益人自然是沈平海。

沈家没有嫡子,只有三个庶子。沈烨虽说最长,可一出生就被国公府除籍,只能算个外宅子,是无权继承爵位的。这往下顺,就该轮到沈平海了,但沈航之偏偏对沈平棣最为疼爱,虽没明说,府里的人也都瞧出了口风,他更想让沈平棣做继承人。因此,沈平海一直跟这个弟弟不大对付。现在沈平棣出了事,他便成了继承人的不二人选。

可沈平海还未高兴多久,这心里就莫名地不安起来。这几日,沈平海的朋友来得很勤,一个个看似来安慰他,话里话外,其实都在道着恭喜的意思。然而只有一个人,点出了沈平海的疑虑。

“沈公子,我听说沈烨和这个韩莹莹,之前也多有来往啊。”说话的人名叫周太延,表面上他是一个茶商,背地里却靠着贩鸦片,赚了个盆满钵满。沈平海利用自己的职务之便,替他运鸦片行了很多方便,也从他那儿也得了不少红利。

沈平海听着这话,正中自己下怀,顿时担忧地道:“周老板此话当真?”周太延喷了口烟,咧开一嘴黄牙:“沈烨的事,我可一直关心得很呢。”他说话的声音有点儿含糊不清,好像嘴里含着快铁石似的,很费力才能勉强把字儿吐清楚。

沈平海长叹一口气:“那这可正应了我的担心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