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收到举报,说有人在这里聚众滋事。你们速速离开,不要逼我们动手。”
苏家人赶忙围上前来,都一脸的疑惑。这是哪里来的官兵?可只有苏晋成,看出来他们头盔上的蓝缨。“他们……居然……”苏晋成惊讶得语不成句。
苏玉言:“哥,你认识他们?”
他不可置信地摇摇头,这竟然是陈府的亲兵!
所有人都还在震惊间,那带头的男子又迅速做出反应,一个骨碌爬起身,捶地大喊:“大家快来看啊!庸医勾结官府来欺压我们老百姓啦!欺负我们无权无势啊!这样子的黑店以后谁还敢来,看活了算他们的,看死了算我们自己个儿的呦!我的个天老爷呦!我那可怜的弟弟呦!”
经他这么一鼓动,周围立刻议论声四起,大家都对药铺开始了新一轮的指摘:
“没想到这个同和堂背后势力这么大。”
“就是,难怪这么横。以后咱惹不起躲得起。”
众物腾议间,士兵让开一条道,一位姿容俊挺的男子走上前,掷地有声地开口:“你们若有什么冤情,大可上府衙呈报公堂,在这里影响商铺正常营业就是违法闹事,理应处理。”他一个撇头示意,身边的士兵将那男子抗走,又有两个上前抬起木板,径直离开。
那对婆媳见状,赶紧搀扶着起身,哭哭啼啼追了过去。
人群又是一阵哄闹,他大手一挥:“这演戏的都走了,看热闹的也都散了吧。”大家见着那些士兵,一个个全副武装的,也不敢久留,互相讨论着散开去。
药铺门前终于又重归清净。
“晋成,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陈正和迈进门来,还是带着一如既往的爽朗,只瞬间,阴霾消散。他一上来就招呼着苏晋成,眼睛却先瞄到旁边的苏玉言。
苏晋成敏锐地捕捉到了,从看到陈府亲兵的那一刻,他便十分疑惑,自己是陈正和的手下不错,可这关系也没还没有这么铁吧。这下他心里似是有了数,立刻笑着迎上前:“陈参将,今天真是太感谢了,要不是你,我们还真不知该怎么办呢。”
陈正和笑一笑,咧开一排白牙:“呵呵,跟我还客气什么,举手之劳。”
呦,府里的亲兵都出动了,这个手抬得可够重的。
苏父和苏母赶忙上前,都对着他千恩万谢:“原来这位就是陈正和陈参将,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仪表堂堂,气度不凡啊。”
“伯父客气了,晋成是我的同壕战友,他出了事我怎能袖手旁观。况且……”他看着苏玉言,狡黠地一笑:“苏姑娘还认我做了师傅呢,徒弟有难,我这做师傅的也不能坐视不理啊。”
苏玉言没想到这里还有自己的事,她愣愣地一抬头,正对上陈正和的眸子,直勾勾看着自己,明亮又耀眼。
苏玉言:“嗯,谢……谢谢师傅。”
苏晋成敲一下她头:“说你是他徒弟你还真不客气。”“哈哈哈!”陈正和被逗得笑出了声,眼神就没离开过苏玉言。
苏父苏母愣了愣,默契地对视一眼。苏父上前拱手道:“这次的事真是多谢陈公子了。公子如不嫌弃,还请移步寒舍,我们只以一顿简餐,聊表心意。”
陈正和:“那我要是说好,会不会显得太不客气了?”
“公子是个爽快人,就喜欢您这样痛快的。”苏母利索地回他一句。
就这样,苏玉言还没弄清楚状况,陈正和就成了自家的座上宾。
日薄西山时,万家炊烟起。
是日晚,苏家忙里忙外,又是一通热闹,昨日的沉重一扫而光。今日贵客临门,苏母卷起袖子,恨不能将她的毕生所学通通拿出来。苏父拿出自己珍藏多年的陈酿,准备同陈正和好好喝一杯。
苏玉言被打发到厨房里帮忙,心里头只觉得哪儿不对劲,为什么请陈公子吃个谢恩饭,家里却充斥着一种喜气洋洋的氛围?
饭桌上,三个大男人一边喝酒,一边谈天,加上点儿酒劲,越发说得热乎起来。苏玉言倒是只剩坐一边乖乖听的份儿。
苏父又替陈正和满上一杯酒,笑着道:“上次小女不慎将公子打落入水,我这里向公子道个歉。所谓子不教,父之过,这都是我管教无方,公子还请见谅。”“伯父说的哪里话,我倒是觉得这叫虎父无犬女。”苏父被逗得,哈哈直乐。
沉默已久的苏玉言终于憋不住抬头,小嘴一瘪:“您这话,意思我是母老虎咯?”
众人听了皆是一愣,陈正和率先放下酒杯,抚掌大笑:“哈哈哈!苏姑娘总是能语不惊人死不休啊。”苏母气得,在桌子底下狠狠拧了下她胳膊。苏玉言抽了口凉气,立刻老老实实闭嘴。
气氛正浓间,苏晋成忽地叹一口气:“哎!今天这个事,因着陈参将出手相助,暂时是平息了,可赶得了今天赶不了明天啊。”陈正和放下酒杯,敛声道:“此事确实还需从长计议。不知你们作何打算?”苏父紧接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