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退丧师失地的罪过,都能一笔勾销!
他们也能跟着做从龙功臣封爵!将来福王坐稳了大位,还能把他们从抗闯前线调走,让他们到南方富庶之地带兵、油水可比留在山东河南苦寒之地足得多!
到时候,就让那些顽抗的刺头顶到抗鞑抗闯的第一线!让那些不会做人、投效福王晚的将领去吃苦送命,咱再后面吃香喝辣!”
刘良左被阮大铖一番剖析,说得眼前一亮,精神一振。
对啊!咱现在是护送福王殿下躲避刘芳亮再次南侵的兵锋!是南京朝廷做事太拖沓无能,明明有个跟先帝血缘最近的藩王在,都忘了及时让对方后撤、好好保护,咱这是在帮南京那些废物查漏补缺!
回过味儿来之后,刘良左也不由衷心佩服:
要说文官的内斗内行,果然还是阮大铖这种小人厉害!这功力,没个二三十年专业算计自己人的底蕴,绝对不可能反应那么快!
既然有了名分护体,有了条退路,刘良左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当天他就点起兵马,外加带上阮大铖带来的数百骑许定国、刘泽清麾下的斥候骑兵,一起南下仪征!
许定国、刘泽清的这点人,也是此前阮大铖让马士英打探北方军情、取得联络后,让二镇火速派来,就当是纳个投名状的。
许定国刘泽清也很配合,是给了一人双马,不顾自己军中骑兵本就不足,让这些人日行数百里赶来配合。
刘良左并不需要这些人实际上提供多少兵力,要的只是一个名分,有了这几百人之后,说起来就不是刘良左独走,而是江北三镇共同在马督的号召下共襄义举,声势和名分也会不一样。
他的部队当天夜里就抵达了仪征,然后让福王抓紧歇息一夜,刘良左则连夜筹集渡船。
第二天,三月初三一早,刘良左就匆匆在瓜州渡带兵上船,率军直扑对岸的金山寺,要在京口登陆。
……
时间线回朔一天,在阮大铖劝说刘良左出兵的当天,南京城内的史可法,当然也得知了江北地方军队的异动——毕竟扬州府地界,还算是史可法这个兵部尚书直管的,凤阳总督马士英的兵马没资格进入扬州。
所以,当刘良左军队进入仪征县时,仪征县守军立刻六百里加急派人给史可法报信,当天夜里就送到了。而当时,刘良左还在江北筹集渡船呢。
史可法只有一夜的时间反应和部署。
史可法很清楚,昨天他才刚跟朱树人谈妥、送朱树人去合肥接潞王,算算日子,如果不进行任何阻拦的话,潞王这至少要比福王晚三天才能回到南京了!
一旦跟先帝血缘最近的福王进了南京城,还有兵马护送,一切就未可知了!而且朱树人为了大义名分,为了笼络张嫣,拿到的“先帝临死前口谕”,也只说了让潞王监国等定王、永王南返,并没有说传位给潞王!
这种只监国不传位的遗诏,在潞王先到南京的情况下,还能稳住局势,如果福王先到,就有机会夹缝中胡搅蛮缠了!
史可法想明白这些道理,也是血冲脑壳,当下连夜问了麾下兵部属官:“其他外镇兵马,有水师的,如今距离南京最近的在哪里?”
他的幕僚阎尔梅当时在旁,此人倒也业务精通,对兵马部署情报了然于胸,应声答道:
“除拱卫南京的兵马以外,外镇水军最近的在太平府与庐州府交界的芜湖县对岸。是湖广朱总督的人马。”
史可法摩拳擦掌想了想:“刘良左已至仪征,最晚明早肯定能找够船渡江,如今通知芜湖的兵马来援,也已经来不及阻止渡江了……帮我立刻找户部沉部堂来议事!”
阎尔梅立刻去办,不到半刻钟,户部沉廷扬就被找来了,
一路上沉廷扬显然也从阎尔梅处得到了消息,知道史可法找他什么事,所以一见面就开门见山:
“宪之可是需要调度水师拦截刘良左渡江?老夫麾下张名振部,虽是护漕人马,急切时也可一用!”
张名振部经过这几年的建设,也有两三万水师了,并不是全部驻扎在南京,但至少有大几千近万就在南京外围各处要害码头。
他的部队因为严格来说不算地方驻守部队,而是护航漕运的,所以在南京周边晃悠也算合法——你要护送各地物资钱粮运到南京,总要有兵力护航的吧?
当初哪怕国都在北京时,漕运总督手下的护航部队,最远也是可以驻扎到通州的,
赶上运漕粮的时候,还能跟着漕船队一路开到北京城里的积水潭码头为止(什刹海),那地方距离历史上崇祯上吊的地方,只隔了一座煤山了。
所以,沉廷扬这支嫡系人马,只要不进南京城内,哪怕是停留在长江秦淮河口的码头上,都是没毛病的。
张名振或许防御不了南方陆路来敌靠近南京,可阻止北军渡过长江,是绝对用得上的。
史可法也没更多选择了,稍稍了解了一下张名振的情况,立刻